“咚咚咚…”听着络绎不绝的落水声与船只撞击声,吕蒙心中越来越不安。突然,一个小校冲到他身边道:“将军,船底有异样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凿船!”
“凿船?”吕蒙冷笑一声道;“命水鬼队下水!我就不信,甘宁的水鬼比江东水军还精锐!”
随着吕蒙一声令下,江东水军也开始往水里跳。孙朗认出了水鬼队,便对甘宁说:“甘大哥,你用凿船这一招,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放心,我自有分寸!”甘宁满脸自信,孙朗真不知道他的自信哪来的。两军士卒还在交战,甘宁身边的小船越来越少,估计有一半都撞在了江东军的船上。江面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更多的船只都包围在江东军的船只旁。突然,甘宁对身边的小校道;“发信号!”
“是!”小校点燃火箭,连射三箭,其中还有一声鸣镝。就在吕蒙与孙朗都处于惊诧之中的时候,只见江面上浮现出无数颗头颅,他们竟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随身携带的火把,扔进依然没有沉没的小船中。霎那间,江东军的船就被大火包围了!
“甘大哥,你就不怕吕蒙将这些小船冲开么?”孙朗也算精通水战,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战法,目瞪口呆之中,他居然还能张嘴提问。
“冲开?”甘宁笑道:“小船的船头上带有倒钩,只要贴上去,就很难弄开,别说是大力撞击了!你看江东的船只,每一艘最少粘着三只火船,而楼船更粘有五只火船,吕蒙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摆脱!再加上小船上布满了引火之物,水中、船中都是火源,吕蒙若能逃得掉,除非老天都帮他!”
“甘大哥能纵横长江几十年,不是没有道理,小弟心服口服!”孙朗叹息着摇了摇头,可脸上却满是兴奋。
“这可不是我的本事,是秦公教的!”甘宁笑道:“秦公传授给我不少水军战法,以后你有的学呢!”
“秦公?”孙朗眼中似乎闪现出一颗颗小星星,他开始对长安有些向往了。
大火在江面上越烧越旺,艨艟还好一些,楼船就惨了!借着江风,火舌越舔越高,桅杆上的旗帜都已经烧着了。
“将军,您还是跳船!”眼看大火渐渐蔓延上来,吕蒙的亲卫开始着急了!
“跳船?”吕蒙苦笑道:“我辜负了主公的期望,有何面目再见主公?你们跳!”
“将军,不可啊!”亲卫道:“您是主公的亲信,如今遇见了刘璋麾下大将而败,主公一定会原谅您。您若真留在这里,才是对不起主公!”
“无须多言,你们走!”吕蒙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并非他不想活,而是他担心回去也活不了。在孙权眼中,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废人,只有死路一条,他已经失败了太多次,与废人无异!
“那我们就告辞了!”亲卫相视一眼,转身欲走,而吕蒙竟闭上了双眼,等待大火靠近。
突然,吕蒙感觉脖子一痛,就不醒人事了,原来是亲卫们将他打晕了!架着吕蒙,亲卫们跳进水中,可锦帆营士卒看见百余人保护着一个人,哪还能不知道那人是大鱼?很快,架着吕蒙的亲卫就被包围了!
“哈哈,是吕蒙!”孙朗在船头一眼就认出了吕蒙,他咬牙切齿的说:“吕子明,你也有今天!”
“早安,吕蒙不能杀!”甘宁道:“若今曰杀了吕蒙,孙伯符定不会饶你,你也不想在长安没有好曰子过!”
“什么?大哥!”孙朗一把抓住甘宁问道:“甘大哥,我兄长还活着?”
“嘘…小声点!”甘宁笑道:“他们都还活着,你应该知道伯符的姓格…”
“我明白!”孙朗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在大哥的面上,我饶他一命,却也得给他一点惩罚,以解我心头之恨!”
“你想怎么样?”反正吕蒙是敌将,就算孙朗杀了他,与甘宁也没有关系。若非刘璋有吩咐,甘宁早就干掉他了!
孙朗恶狠狠的说:“他侮辱过我,有辱我的耳朵,我便要他的两只耳朵!”
“好!”割两只耳朵又不会死人,甘宁立刻命人打捞吕蒙!
“你们想干什么?”吕蒙的亲卫齐齐拔出腰刀,满脸视死如归!
“找死,成全他们!”吕蒙不能杀,小卒自然没人注意,小船上的锦帆士卒用长枪猛捅向水中的江东军,鲜血混在水中,江面上一片嫣红!
“够了!”被江水泡了半天,吕蒙终于醒了,他看见江东士卒被屠杀,心都揪了起来。
“将军,我们保护您杀出去!”主辱臣死,江东士卒也颇为忠义。最起码,到现在还没人投降!
“不用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江水中面对兵甲齐全的敌人,毫无胜算,吕蒙也不想麾下士卒送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管我,各自逃生去!”
“将军…”一个亲卫还想再劝,可他看见吕蒙脸上的坚决,张了张口,却没能把话完!
“甘将军,能不能放走我麾下士卒?”没等亲卫开口,吕蒙已经张口向甘宁求情。
“不能!”甘宁道:“我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说了让你全军覆没,就不会食言,你可以为他们多拖延一段时间,或许能多跑掉几个!”
“甘宁,我和你拼了!”见甘宁毫不怜惜江东士卒,吕蒙有些愤怒,他抢过一把刀,便跳上了甘宁的坐船。
“早安,你不是要出气么?吕蒙交给你了!”甘宁一眼就能看穿吕蒙的武艺如何,他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