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季真一副手足无措的摸样,黄沄只是微微一笑,夹起一块羊肉,笑道:“刘县令,这乃是皇帝陛下最喜欢的吃法,恐怕你不知道吧!”说着,将箸筷往碗碟中一蘸,然后举起箸筷,续道:“这碗碟之中的乃是芥末!”说着,他将食物送进嘴中。
刘季真一愣,迟疑的道:“黄将军可是生病了?”
黄沄笑道:“不曾!”说着,话锋一转,道:“难不成刘县令希望本将生病不成?!”
刘季真慌忙站了起来,道:“啊,黄将军,本官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芥末,味道辛辣,乃是药物。黄将军若是没有生病,为何食用?”
黄沄哈哈一笑,道:“刘县令,这可是陛下发明的吃法,你不妨一试!”
“哦?”刘季真略一沉吟,夹起一块羊肉,往碗碟中蘸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口中送去。他的这番小心翼翼,倒是让黄沄微微一笑。
只见刘季真轻轻尝了一口,不由眼睛一亮,不由将羊肉放入了嘴中,嚼了几下,吞了下去,然后笑道:“果然味道不错。”
黄沄微微一笑,道:“这其中除却芥末,还有其他配料,若不是当初本将荣幸,能为燕王采办物品,不然也不知道啊!”说着,黄沄放下箸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刘县令既然觉得味道不错,那么还请多吃一些!若是喜欢,本将让人将配料送到府上!”
“那就多谢黄将军了!”刘季真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心中却是暗笑。
在他看来,既然黄沄如此配合的上道,留他在孟门关,那么他刘季真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早些时候,他假装与黄沄一同在孟门关各处巡游,暗中记下了各处的兵力配置,思考着如何在晚上绕到城门处,然后打开城门,迎接梁军入关!
至于通报梁军入关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妥当,就在他与黄沄巡游的时候,派出了心腹,暗中联系了梁军,告诉了偷偷驻扎在延福县的梁军主帅,梁师都的堂弟梁洛仁,让他准备在三更时分,偷偷由大河西岸出发,然后攻取孟门关!
所以,在黄沄宴请众人的时候,刘季真卖力的劝酒,试图将黄沄及其心腹众人灌醉,以方便他行事!因此,面对比酒还要辛辣的芥末,刘季真假装很喜欢的样子,奋力的吃着,同时频频示意手下劝酒。
这顿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双方均是非常的满意,因为刘季真几乎醉的不省人事,示意黄沄吩咐士卒收拾了房间,让他暂歇一晚。
当黄沄的人走出了房门,刘季真的家仆假装要伺候他洗漱的时候,刘季真却是忽然爬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那里还有醉意朦胧的模样?他之所以假睡,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啊!想起适才黄沄的摸样,刘季真认为他是真的醉了。所以,他毫不担心,认为今夜攻取孟门关势在必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假装睡着,以免引起黄沄的怀疑,所以他吩咐了左右,让他们务必在三更时分叫醒自己,以便可以响应梁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度沉浮的刘季真居然有些睡不着,他在软榻之上翻滚,就是睡不着。难道是酒喝多了?可是他感觉到,脑海中无比的清晰,根本不曾有一丝昏沉的感觉!倒是嘴中,隐隐的有一股辛辣的味道,让他隐隐的难受,就算怎么漱口,都无法将那股味道洗掉。
难道是芥末的问题?可是芥末的功效温中散寒,可通五脏,此外还可以开胃解毒,令人食欲大增,但是并没有让人兴奋的用途啊!这让刘季真深深的疑惑!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腹中一阵热闹,本来还想装睡的刘季真再也坐不住了,慌乱的爬了起来,然后询问了孟门关的守军之后,一路奔向了茅房,当他解开裤子的时候,腹中已经是热闹奔腾到了极点,污物再也忍受不住的奔泻而出,让刘季真不由眯起了双眼。
刘季真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可是随后他发现不对劲了。
当他解决完毕,刚刚回到房中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腹中又是一阵翻腾,显然又要造反!虽然有些感到不对,可是急切的情况不容他多想,只能无奈的再次奔向了茅房。
如此数次,饶是刘季真是武将出身,也不由感到头昏眼花,两条腿发软,已经是不能再走路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隐隐的感到了不妙。
怎么办?这个念头在刘季真的脑海中浮现。他认为,一定是黄沄有所发现,暗中在食物里动了手脚,不然,以自己一向健康的身体,怎么可能出现腹泻不止的情况!如果,黄沄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那么该何去何从?
继续执行原定计划,打开城门,让河对岸的梁军入关?可是既然黄沄已经察觉了自己的行动,那么恐怕三更时分的计划就会胎死腹中了!
按兵不动,退回定胡,再图良机?可是从局势上来看,恐怕如今才是最好的机会啊!突厥人在北方牵制燕王,自己则与梁师都在河东纵横,与突厥人一起,击杀燕王于马邑,便可称霸一方!如果丧失了这次良机,恐怕一切就会改变了,若是突厥人胜了还好,他刘季真自然还有机会,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