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君明部重在烧毁敌营,是以他的士兵以弓箭手居多,余下的,除了几名亲兵,都是步兵,长枪与刀盾兵各半,很显然,与罗士信较为纯粹的骑兵,冲击力不可同日而语。当阮君明与张镇周缠斗在一起的时候,罗士信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往日同在王世充手下效力的时候,罗士信就知道,张镇周虽然年迈,可是久经沙场,作战经验非常的丰富。他深恐阮君明有失,是以急忙来援。
可是张希,死死的缠住了他,让他不能前来支援,罗士信、张希已经是鏖战多时,体力都出现了不足,可是罗士信毕竟乃是主将,虽然年轻,可是他十四岁就参军,前后经历的战斗,是张希不能相比的。
他知道张希只是想要阻拦他,他越是急躁,反而会功亏一篑,是以反而一心一意,虚实并进,攻势反而更见凌厉,张希摸不清楚他的虚实,顿时被一刀劈中肩头,手中的兵刃“铛”的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罗士信取了张希首级,紧赶慢赶,将将赶到阮君明的跟前。
那时,张镇周已经取刀在手,一刀劈向了阮君明,罗士信大急,他知道,阮君明虽然是一个孤儿,认得义父是窦建德,虽然窦建德被人害死,可是还有一个女儿,是陛下的宠妃。说起来两人害死有些关系的,更何况,当初窦建德被诸葛德威害死,孔德绍设计,阮君明正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窦红线能够报的大仇,不得不感谢阮君明,无论怎样,他罗士信都不会看着阮君明身死!更何况,阮君明是来救援他的!
是以他双腿猛夹马腹,顿时战马一声嘶鸣,速度陡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罗士信手中的横刀已经是斩断了张镇周的手臂,他的战马余势极快,从三人身边滑过,罗士信手臂再度一收,顿时又带走了那名长枪兵的性命!
“哈哈!”阮君明哈哈一笑,手臂一伸,已是取刀在手,“唰”的一刀,顿时割下了张镇周的首级,刀锋锐利,张镇周的脸上,犹自带着痛苦的表情,双眼圆睁,一副不甘心的摸样。
“张镇周已死,还不投降!”阮君明站了起来,高声大喝,手中提着张镇周的首级,傲然自立。
“张镇周已死,降者不杀!”罗士信也是高声。
两人的声音传开,虽然不是很大,可是随着隋郑两军的士兵听见,不断的传开,整个战场渐渐的静了下来,纷纷望着阮君明,只见他的手中,提着一具头颅,虽然有人看不清楚,可是,随着张镇周一死,郑军的大旗也是倒下了。
“铛!”的一声,武器落地,发出一声脆响,之后是一个声音:“我愿降,请不要杀我!”这人是偃师人,说着带着浓浓的口音,也不知道在此居住了多少年。
虽然郑军之中,洛阳人不少,可是大多数的,并不一定是洛阳城中的百姓,更有相当一部分乃是洛阳以西,诸如新安、寿安诸县人氏。王世充将精力放在了洛阳,试图全力控制洛阳,其他各地的控制力就难免相对薄弱。
那名偃师人一投降,许多人就选择了投降,顿时“铛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
少部分的洛阳人氏,脸上却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几名似乎是同乡的士卒互相对视了一眼,均看出了双方的犹豫,是啊,毕竟洛阳,还有他们的亲人。
“只要你们投降,就是我大隋的子民,日后你们若能立功,陛下一定会lùn_gōng行赏!”阮君明似乎看出了这人的犹豫之色,故此出言引诱。
“诸位,你等本是我大隋子民,王世充篡夺大隋江山,如今陛下兴起于河北,正为复兴隋室而来!诸位都是忠义之士,何不高举义旗,共诛反贼?”罗士信也是高声。此刻,郑军之中,虽然有不少人投降,可是还有至少两千人站立着,手中的武器依旧滴着鲜血,在月光下,闪着光芒。
“可是,我们的亲人还在洛阳!”一名少年忽然扔掉了手中的兵刃,掩面而哭。
“诸位,我听说你们出征之前,王世充曾经下达了命令,若是失败,就会被株连九族,不知道可是真!”阮君明沉声。
“这位将军,王世充暴戾之徒,的确下达了这种命令!”一名年纪较长,离得阮君明较近的士卒说着。
“既然如此,诸位何必为王世充卖命?!”阮君明高声,他忽然跳上一块矮石,喝道:“如今隋室复兴,河北人民富足,由此观之,大隋陛下乃英明之主也,比起王世充之流,自然是胜过了千万倍!更何况,如今张镇周身死,我主仁慈,不会屠杀诸位,可是诸位家中的父老,难免会被王世充以战败之名屠杀,如此丧亲之痛,难道诸位不是血性男儿,不为家人亲人报仇吗?”
郑军之中,顿时不少人瞧向了阮君明,显然认为他说的有理。
“我愿降!”还是那名老卒,忽然扔掉了手中的兵刃,说起来,他的年纪虽大,可是却与他人不同。他的几个儿子,都死在王世充与李密的诸次战役中,是以了无牵挂。
“我愿降!”随着那名老卒投降,许多士卒选择了放弃。
阮君明哈哈一笑,正要说着,这时,东方传来阵阵的马蹄之声,地面也是激烈的颤抖起来。
罗士信脸色一变,这支骑兵,是哪里的?
“君明,你且在此,我去看看!”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