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户,带着微微凉意的风吹了进来,虽然不过是八月,可是下起了雨,还是有些凉啊!
一想到八月,杨浩就想到了收获,看来,洛阳的粮食也要成熟了,千万不能让王世充收割了去,如果隋军能够夺取这些粮食,对王世充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啊。
这样的一个清晨,难得的悠闲,杨浩叫过张奇、吕风,准备瞧一瞧偃师的风情,不过在此之前,得换衣服。
当初,他从洛阳远行,北上清河,却是直接走孟津,没有在偃师停留。虽然下着细雨,可是并不碍事,此时,温度也渐渐上升了,以杨浩的体质,穿一件单衣就足以了。
走出县衙,杨浩的身子就是一停,视线中,几名穿着百姓衣衫的人布满了前后,杨浩不由苦笑,张奇还真是细心,知道自己要出去,就安排了军中士卒穿着便衣,暗中保护。看来,张奇对当初,杨浩数次受到袭击而自责吧!
其实那怪不得张奇等人,或许是一开始,杨浩就没有适应这个时代,不明白,像他这样万民之首的人,有多重要。所以,他曾经在故城偷偷的溜出,从而引发了一件惨事,让他后悔不已,一想到那人,他的心,还是隐隐的作痛。
那个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温柔贤淑,如果娶妻,应该就是那种女子,才是最好的吧!当然,这不是说崔珺然、宇文漪、窦红线等几个女子不好,只是,毕竟他附身到这个身躯上,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女子,自然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感触。而且,她的死,也和他有关啊!如果,自己没有带她出来,恐怕她还在洛阳的皇宫里吧,细心的伺候着他喜欢的兰花、牡丹。
只是,那些都只是如果。很多时候,假设毕竟是不成立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那个并不遥远的时间,她已经离开了他。过去的已经过去,还是要,朝着未来迈进啊。
这些事情,杨浩已经压在心底,许久许久。对于他来说,兴复大隋才是嘴重要的事情。若不是,如今离得洛阳太近,他也不会有这般感触。或许,到了洛阳,在那间旧屋,可以寻找到她的影子吧!
“呼!”一阵风吹了过来,刮落树叶上的雨水,洒了下来,地面上顿时响成一片。
杨浩回过神来,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笑道:“走吧!”
凌敬的安抚很有效,偃师城中,已经安静下来,当然,其中也有赵道兴的功劳,在斩杀了几名不守规矩的士兵之后,不仅镇服了士卒,让他们知道,军令如山,军令不可违背。同时,也让偃师城中的百姓知道,这一支隋军,并不同以往的军队,夺取了城池,只会抢劫,欺凌百姓。
恰恰相反,隋军在占据了偃师之后,士卒们帮助百姓修葺房屋,就是喝百姓的一口水,都会掏出一枚钱币,反而让百姓不好意思。
细雨飘飞,青石板路上,凹陷处,积水的水纹不断的漾开。一只脚踩了过来,踏起水花,四溅开来。
杨浩到了一件民居之前,顿时愣住了,从里面,传出了阵阵的哭声。
皱了皱眉,杨浩走了进去,张奇赶紧一步向前,挡在杨浩面前,然后轻轻敲门,“梆梆,梆梆!”
哭泣声止住了,一个女声传了出来,警惕的问道:“谁?”
“这位娘子,我们是路过的行人,听闻有哭声,这才来瞧瞧。”张奇回答。
随即,脚步声响起,破烂的门打开,一张憔悴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女子瞧了一眼众人,只见为首的身上,隐隐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度,这种气度,比起她的老爷,不知道强了多少,不仅有着杀伐的气势,还隐隐的带着富贵、儒雅,那女子不由疑惑了。
隋唐之际,并不如后世宋时,对女子诸多牵绊。那女子虽然身着布衣,又是一脸的憔悴,可是身上,也隐隐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这位夫人,不知为何哭泣?若是有人欺辱于你,不妨直说,我家主人自然会为你做主。”张奇说着,脸上露出笑意。
“啊!”那女子一愣,随即响起一事,慌忙奔进了屋中。
张奇首先进去,瞧了一眼之后,杨浩等人也进去了,只见屋内的摆设非常陈旧,显然主人过得清贫,可是那女子的身上,却自有一股气度,显然与屋中的环境不符。
那女子似乎知道这些人,很有势力,当即跪了下来,道:“这位公子,还请你救救妾身的孩子。”说着,泪水不停掉下。
杨浩上前一摸,那孩子的额头滚烫,当即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女子家中清贫,想必是没钱医治,而那些大夫又见死不救的缘故罢了。当即叫过吕风,让他去招军医。
吕风领命而去,杨浩微微一说,那女子又是连声跪谢。
杨浩想了一想,叫人取过几锭金银,道:“这位夫人,这点薄礼,还请收下。”
那女子大吃一惊,连声推让,道:“这位公子,你救了孩子,此等大恩,尚未言谢,又怎可受此大礼?”说着,又道:“老爷只剩下这个孩子,传承裴家血脉,今日能有恩公相救,请受妾身一拜!”
杨浩也是吃了一惊,这女子面相看起来极为富贵,又口中自称裴家,难道和河东裴家有关系?要知道,隋唐时代,河东裴家极盛,仅是明帝面前,就有裴肃、裴矩、裴蕴,此外还有裴仁基乃是大将之才,当然,还有反叛誓杀了明帝的裴虔通也是河东人氏。
只是,不知道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