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虽然不知后世有如此搞笑之事,但是显然他明白这种道理,就将李大亮的心思猜了个透。想了一想,就说道:“传令,调集十架投石机给孟海公,让他攻城!”既然你李大亮不肯放弃,那么就让常平县陷落吧!
军令刚刚下达不久,就有探马赶来,下了马,禀告着:“将军,阚将军追杀五十里,擒获王弘烈,如今已经关押在大牢之中!”
“如此甚好!”李靖说着,说道:“让士卒严加看管,待平定襄阳动乱之后,即刻押往洛阳,让陛下发落!”
“遵命!”那人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另外,让阚陵带兵支援钟山,至于士兵,让刘兰成调拨给他。”李靖说着,他相信刘兰成能够明白这话的意思。
“是!”那人应着,看见李靖挥手,就站起身来,跨上战马,朝着襄阳奔去。
“驾!驾!”浑身浴血的士兵,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奔驰了一个白天,已经有些累了。战马已经是大汗淋漓,而连续不断的奔驰,使得骑士身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鲜血。说起来,他受伤并不重,反而是因为失血过多,才逐渐昏迷。
战马在驰道上奔驰着,原本清脆的马蹄声已经有些散乱。很显然,战马的体力已经衰竭了。
忽然,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前蹄猛地一弯,身子就跌倒在地,骑在战马之上的骑士猛地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倒在一片沙地之上,他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沙土。
“水,水……”那人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轻声的呼喊着。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沿着驰道缓缓而行,这是常平县的斥候。看似要攻打常平县的隋军突然退去,虽然是朝着南方撤退,但是常平县的守将朱琦历来谨慎,还是派出了斥候,在常平县四周十里之内进行搜查。
“咦,这里有血?”一人说着,是巴蜀口音,味道非常的浓烈。
“不错。”当即有人应着,上庸口音,那人跳下战马,瞧着鲜血,还是新鲜的,腥味非常的浓。
“咦,前面也有!”巴蜀口音的说着,就继续前行。
两人就沿着血迹前行,终于看到一匹倒毙在驰道边上的战马。这两人,前去探查的时候,走的是沙地,回来之时,才走的是驰道,因此向西北行走的时候就错过,返回的时候才遇见。
“那里有人!”上庸口音的人说着,当即奔上几步。借着淡淡的星光、月色,他们能够看清楚倒在沙地上的人,穿着的是唐军的铠甲。
“是兄弟伙!”巴蜀口音的人认出来,就说着,“醒一醒,醒一醒!”
“还没有死!”上庸口音的将手指放在那人的鼻端,感到轻微的呼吸声。
“水,水!”倒在地上的那人说着。
“他要喝水,快!”巴蜀口音的说道,赶紧取下了腰间的水囊,上庸人就将那人扶起,巴蜀人细心的将水囊送到那人的嘴边:“兄弟,张开嘴,喝水!”
浑身浴血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微微的张开了嘴,巴蜀人将水囊嘴送到他的嘴中,那人就鼓动着嘴唇,喝了起来。人的体内,其实多是水,这人失血过多,此刻有了水,就使劲的喝着,不一会,水囊就逐渐萎缩了下去。
终于那人停住了鼓动的嘴唇,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兄弟,你怎么会这样,你从哪里来?”巴蜀人就问着。
“我,我……”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子猛地一动,想要站起来,却是觉得头晕目眩,就又倒在了地上。
“你是唐人?”上庸人问着。
“不错。”那人回答,说完这两个字,他又喘息了半响。失血过多,岂是喝水能够解决的。
“兄弟,你放心,我俩是常平县的唐兵,奉将军军令前来探查军情!”上庸人说着,这个时候,想要问出伤者的情况,有些难了,因此先表明了身份,就有着许多好处,因为这个人,明显是大唐的士兵。
果然,伤兵的眼睛一亮,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任务,总算是要达成了,就不妄自他这般辛苦。
“你可是从谷城而来?”上庸人看见伤兵的表情,就思索着问道。
那人无力说话,就点点头。
上庸人一见他点头,心中顿时就是一抖,谷城可算后方,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浑身浴血的大唐士兵,就非常的不妙。
“可是谷城出了什么事情?”巴蜀人也是明白了,着急的问道。
“隋军奇袭谷城,如今……”伤兵说着,又是喘息,才道:“谷城已经陷落!”
“这,怎么可能?”巴蜀人和上庸人面面相窥,不敢相信。隋军若是从襄阳攻打谷城,按理来说就要走常平,但是近日却没有隋军北上。他俩却不知豆卢宽是领兵朝着南阳行进,半路上翻越武当山余脉,因此瞒过了常平县的耳目,并且奇袭阴城成功,进而攻下谷城。
“隋军穿有我军铠甲,故此谷城陷落。隋……隋军……”伤兵说着,头颅突然一偏,就此昏迷了过去。
“兄弟,此事要紧,你先快马赶回常平,我自送他回城!”上庸人很是果断,就说着。
“是!”巴蜀人也是知道情况紧急,就答应了一声,匆忙跨上战马,朝着常平县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