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的做法,表面上是对各大部落进行恩宠,但实际上却是将这些人牢牢的掌控,作为人质,使得各大部落有着掣肘,不敢叛乱。
李孝恭的做法不是不好,只是李唐连接大败,巴蜀的各大部落心中就渐渐的,有了异心,如今瞧见李孝恭的作为,就有着不满,只是李唐虽然大败,但是势力还不小,因此就没有轻举妄动。这些部落,虽然多是蛮族,但生在这片土地多年,扎根甚深,自然会有一些智谋之士,瞧出李孝恭的用心。
冉肇则造反,是因为他的儿子在李孝恭的军中,不知道为何与人争斗,不慎被打死。冉肇则知道后,便要李孝恭交出凶手,他要祭奠他的爱子。可是那个杀人凶手,杀了人之后,那里还会站着等死,早就溜之大吉了,李孝恭那里还能找到人?冉肇则一听说李孝恭交不出凶手,当即就联合了几个部落的首领,煽动他们造反。
冉肇则派人游说,只说李孝恭交不出凶手,看来此事一定和他有关,恐怕是设计杀死各大部落的子嗣,然后将各大部落吞并的毒计,而且,如今李唐的势力不如往昔,只能困守关中,为何巴蜀人要为他卖命?还不如投效大隋,反正原本,就是隋朝的子民,算是弃暗投明。
冉肇则如此游说,开州的部落首领心中就有了想法,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就决定一同起兵反唐,投降大隋。当年,隋文帝取巴蜀,多是安抚,后来蜀王杨秀,在巴蜀也有着名声,如今说起,就有些怀念。于是这场起义就定了下来。
一方面,冉肇则派人稳住李孝恭,一方面就在开州准备起义,因此,他才能顺利的占据开州,斩杀开州县吏!
这就是大概的经过,李渊知晓,就有着愤怒。这个时候,正需要小心翼翼,养精蓄锐,如今变乱,实在是心痛!
“爹,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再是遗憾也没有用。只有速让赵郡王平定叛乱,方可保巴东无忧啊!”李建成说着。开州、夔州按照隋制,都是在巴东郡。
李渊额上的血管凸显,满脸通红,他伸出手按住起伏的胸膛,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半响说道:“建成,你说得对。”
“爹,赵郡王在夔州仍有一万大军,足以平定叛乱。”李建成说着。
李渊点点头,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终于将心情几乎平静下来,说道:“建成,这事一定要速速处理!”开州虽然地处巴蜀,外有夔州隔绝,但巴蜀多蛮族,若是不早早平定,耗费时日、国力不说,还会打乱李渊的计划。因为刘政会已经回来,辅公祏同意了李渊的建议,打算想办法起兵,击败隋杨,两大势力一南一北,平分天下。
必须尽快平定冉肇则的叛乱,然后挤出兵力,出兵河东、洛阳,消灭杨浩这个眼中钉,至于平分天下,那不过是老政客李渊的一个把戏而已,就如同当初忽悠突厥人一样。
“爹,你放心!”李建成说着。说起来,这件事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如今的他,沉稳了许多,有着李渊当年沉稳筹划的风度。
“嗯,那你下去!”李渊说着,他感觉很是困乏。
“爹,孩儿还有一事向你禀告!”李建成说着。
“哦,又有什么事?”李渊有些郁郁的说着。经历了河东失败之后,李渊的脾气就变了许多,压力太大了,还有失去平阳,也让他很是郁郁。虽然据消息,杨浩对他还不错,但是在李渊看来,这是何等的耻辱!
“爹,杨浩令李靖攻打江陵!”李建成说着。
“该死!”李渊忍不住就骂了一句。这个时候,若是开州没有变乱,李孝恭就可以出兵巴东,经由巫山,攻打夷陵,从而坐山观虎斗,等到两军疲的时候,一举定荆襄。
“爹,李靖出兵,据消息称,薛氏兄弟攻打夷陵,而李靖则是取江陵,阚陵打汉阳!”李建成补充着说道。
“哦,看来李靖用兵,颇有名将之风!”李渊说着,神色却是黯淡了下来。
李建成瞧着,就明白父亲的心思,他是为错失良机而郁郁,就劝解着说道:“爹,杨浩出兵南下,正是赵郡王平定冉肇则的时机!”顿了一顿,李建成又说道:“那冉肇则不过南蛮,有勇无谋之辈,赵郡王定可一战而擒此人!”
李渊听了,说道:“南蛮虽然多是有勇无谋之辈,但这些人勇猛无匹,战斗力非常强悍,更兼不开化,还是告知李孝恭,让他攻心为上,切莫平定了一个冉肇则,又冒出七八个冉肇则出来!”
李建成点头,说道:“爹说的极是,当初诸侯武侯就是攻心为上,这一次,可用之!”
李渊又说道:“平定了开州,派人镇守,然后兵出巫山,就算打不下夷陵,也不能让隋军攻下!”这策略,还是和当初襄阳一战相若,就是牵制。
“是,爹!”李建成说着,瞧了一眼满脸疲态的父亲,心中暗暗叹口气,说道:“爹,那么孩儿去处理了,你安歇!”
“去!”李渊挥挥手,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走到窗子边,瞧着红彤彤的夕阳,心中叹道:“这江陵,萧铣能守住多久呢?”以前他是希望江陵容易攻取,可是此刻,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