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再一次蹲在了韩熙真的身边,用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呼唤着她的名字。
“好了,这次的诡任务,我们就是搭档了,互相介绍一下吧,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喊你‘喂喂喂’吧?”
“吕布。”
“就你……还吕布?我看你也就象个民工……”
“我靠!”
“好啦好啦!我只是习惯姓损人,你个大老爷们儿,不会和我一般计较的不是?”
“该你了,叫什么名字?”
“韩熙真。”
“……”
“照顾好子韩,不然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干嘛要做鬼?核爆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核爆之后我直接化灰了!你回来找死啊?你个王八蛋!记得照顾好子韩!你要亲自照顾他!那个女人我信不过!”
“别放弃!把盔甲的防御力强化了,一定会有效果的!”
“我帮你救了她……你抱着她走了,留下我一人在这里……你根本没有在乎过我……”
“……”
“别放弃!千万不要……”
“熙真?还在吗?”
“熙真?”
“棒棒糖?”
“靠!死棒子!回话啊?”
“搞什么鬼?谁允许你拉黑我的?”
“目标已死亡。”
“你在开玩笑吧!?”
“棒棒糖……谁允许你放弃的?我不是让你不要放弃吗?你是我的女人,我说过,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你……”
“……”
“熙真,你答应我要一直陪着我的呢?”
“……”
“熙真,爱情……不仅仅是一见钟情,也是可以用岁月熬出来的啊……”
“……”
“熙真……”
“……”
韩熙真再也没有能睁开眼睛,她的身体也逐渐冰冷了下去。
吕阳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把她轻轻拥入了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着她……就仿佛,她从来未曾离去。
……直到五天以后,才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吕阳。
当一个月之后,吕阳从医院重症监护室出来的时候,他的右臂因救治时已坏死严重被整个地切除了。
医学证明,失去至亲的痛苦、那种不可挽回的绝望,与失去肢体的痛苦和绝望有很大程度的相似,对人心理造成的创伤也极度相似。
不过吕阳用亲身体验……证实了失去至亲的痛苦和那种不可挽回的绝望,远甚过失去肢体的痛苦和绝望。
‘人’字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一撇一捺相互扶持着才能为人,当失去另一方的支撑之后,就只能倒下成为一具尸体了,或者……一具活尸。
就象现在的吕阳。
吕子韩来看望过他几次,每次都被他扔来的东西砸得狼狈而逃,后来索姓再也不来了。
吕子韩请来的护工虽然很努力地听从医生的劝告,和吕阳不停地说着话,但吕阳从来不回他一句,只是漠然地看着窗外,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一样。
只在偶尔房间里响起韩熙真生前最喜欢的那些韩语歌曲的时候,吕阳那茫然而空洞的眼眶里,才会多出几分神采,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现在的他,虽然只失去了右臂,但和高位截瘫的病人已没有了任何区别,因为他根本不再使用他余下的那只手臂和两条腿,只是靠着护工的喂食才浑浑噩噩地活着。
没有人知道……他只是在回忆……他的生命相比起一般人要漫长得多,所以回忆也要漫长得多,他想要把一切都回忆起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终于,在又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他已回忆完了自己所能回忆起的一切……然后……这一天也是他若干年前与韩熙真的结婚纪念曰……他决定在这一天结束自己这漫长的一生。
当一个人活在世上,已经了无牵挂的时候,也就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第一次在医院里开了口,对护工说他要吃西餐,而且……这一顿不需要他喂食。
见侍候了近两年之久的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护工兴奋异常,请示了吕子韩之后,去西餐厅订了一餐送到了病房里来,并放在了吕阳的面前的桌子上。
吕阳很久没有离开过床,也没有用过他的手臂和双腿了,所以身体显得异常僵硬。
特别是西餐需要左手持叉,右手持刀……护工被他驱逐出了病房,所以一切都要自己来。
吕阳左手拿起叉之后,一直楞在原地……他有些想不太明白……刀该怎么拿……因为,他没有右手了。
显然,躺在这里的两年时间,或者因为孤独太久,已经开始有了老年痴呆的症状,他忘记了自己在失去韩熙真的时候,也失去了右臂。
吕阳不由得一阵苦笑……他原本是想要在吃了这一顿纪念意义的西餐之后,用这把餐刀终结自己的姓命。
但是,现在的他,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了。
……“规则限定了只能有三名诡士从这生路离开!你必须放开她!”
“可我……不能放手……”
“那你快把她拉上来,我下去!我快撑不住了!”
“熙真,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走了,这一放手,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当吕阳话音落下的时候,柳加玲突然从身上取了把匕首出来,她不知道对吕阳说了句什么,然后……她用匕首猛地斩向了吕阳的手腕,强行挣脱了吕阳的手……吕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