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这里还躺着一个手脚都断了的金殊燕子!!!
海东青一愣,他没有想到,白泽说话居然这么干脆利索,开门见山,本来以为还要多废些口舌,才能说动对方同意和自己打一场的,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不过随即他转念一想,却也明白了白泽的心思,双方虽然是敌非友,但总都是练拳练剑的,功夫到了一定地步之后,对于实战的渴望,心思其实都差不多少。
“我一身的功夫都在手里的这一口剑上,若是比拳脚,只为了和你搭搭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况,我也知道你是练过剑的,要不然以卫老爷子那种人物也断然不会轻易邀请你去他家中做客,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就斗一次剑……至于什么刀剑无眼,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普通人口角斗殴也能置人于死地,何况是咱们练剑的人?一说动手,就怕这怕那,还练得是什么剑,不如回家种地做缩头乌龟算了。”
海东青听到白泽的话,嘴角一挑,满脸都是不屑之色。
“我虽练剑,却是半路出家,比不得你自小磨练,一剑在手,出必伤人,还远不能操控随心。”白泽对海东青的话深以为然,自古以来的剑客原本就是宁折不弯的,想要练出一手好剑,首先人就要有一副“剑胆”。
没有这副脾性,剑练得再好,也是耍给别人看的,上不得台面。
面对着眼前这个关外第一剑宫长白的徒弟,白泽一下就看出来,这个海东青的脚底下步伐轻灵,腰胯转动如轴,脊椎一耸一耸,就好像是全身上下的骨头节都活了,显然是已经把剑术身法彻底融为了一体。
若是单比剑术,自己虽然不怕,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却也不太可能。除非是他们,不顾一切,舍生忘死,不过到了那时候他们之间也肯定是分生死,不分胜负。
谁输了,谁就死了。
“我就知道,我打死了项鹰,后面的麻烦肯定是源源不断,只是没有想到,还没等项鹰他师父岳老赶出面向我讨回公道,庞老三就又请来这么一个剑术高手……。”白泽心里暗暗想着。
项鹰武术界的名气不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中,隐隐已经有了问鼎第一流高手的迹象,要不然也不会有鹰爪门中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字号。白泽把他抓死之后,早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知道岳老赶和庞老三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找自己寻仇。
况且,从古到今,京城一地,天子脚下,历来就是藏龙卧虎,高手层出不穷,甚至过去许多门派的祖师爷,也是依托于此发迹,才得以将拳法传播出去,开枝散叶。
就好比这个海东青一样,白泽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冷不丁蹦出来一看,却是个大有来历的,大名鼎鼎的关外宫长白的徒弟。
长白派的剑术,多出自于真正的实战当中,呼吸练气也别具一格,一口气吞下来,转入手脚四肢,长年累月,练得精熟,手脚就会奇快无比,一旦持剑在手,以身带剑,攻杀之间,杀人就像剪草。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派的剑术重攻击而轻防守,对于身体的磨练,就远不如内家剑术那么全面。只要没剑在手,这一身的本事,十停里就去了九亭。不像是卫老爷子,一样是毕生练剑,但因为练的是武当内家剑术,剑理拳理想通,就算手里没剑,也能以指代剑,打出如同内家高手一样的拳来,一般人也绝不是对手。
至于白泽,数百年里像是他这样先把拳法由外而内练到入神,成就宗师之后,再去学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但也因此,使得他练剑的基础无比雄厚,远远超出了任何人想象的极限。
而这,不出意外,也正是当初木道人先教他练气练拳的初衷所在。
只有拳练得好了,剑才能水到渠成。
所以尽管他练剑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年左右,但剑术却已极为高明,连卫老爷子这样的个中大家都要为之再三称赞。
而,海东青这一次主动找上门来,要和白泽斗剑也未尝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害怕失手杀了我?”海东青眉毛挑动,一只手便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
他的剑长有四尺,抱在怀里的时候,剑鞘的颜色显得有些灰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革硝制的,通体上下都往外透着一股子寒意,且剑鞘本身也显得有些古意,一看就是把有些年头的家伙了。绝非时下那些从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东西。
“既然这样,我也不矫情。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的剑术练得还不到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况且咱们真要斗剑,也应该是在丽莎公主号上才对。你们长白派的剑术,精于攻杀,据我所知其中就有三十六路追风剑和七十二路连环剑,这样,我就在这里空手接你几招,太阳出来之前,如果你伤不到我,那就算你输了怎么样?”
白泽眉头展开,缓缓的在原地晃动了一下身体。
海东青听见这一番话,脸上神情先是一怒,随即手里一紧,神色便也迅速的平静了下来,一个真正的高手,当握住剑的那一刻,整个人就交给了手中的剑,任何的情绪都是多余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待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