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个字地读着,读完,一手托着下巴,秀眉微微皱起:“公子,你这一首诗好深奥呀。”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剑臣会在这个时候写这么一首“情诗,”完全不合景,也不搭调嘛。
陈剑臣呵呵一笑:“这是我以前送给一个人的一首诗。”
送给人的?
婴宁脑海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什么,已有七八分肯定,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更没有问为什么。
倒是陈剑臣慢慢道:“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首诗送给她,其实也不怎么适合,但我还是写了。”
婴宁嘟起红圌唇,觉得公子的这番话有些怪,有些自相矛盾的样子。这一首,尤其是后面一句,分明就是表白的情诗嘛。莫非当时的情形是“落花有圌意,流水无情?”
小狐狸迅速开动脑筋,不断地幻想补充着当时的情况,到了最后,竟脑补出一个以“穷书生追求富家小龘姐……”为主要核心的、曲折缠圌绵、荡气回肠的故事来。
“嘻嘻,公子贼所不小……”
这时候,天终于夫亮,日出东方,朝霞万朵。院子内其他人都纷纷起来了,开始洗漱。
接下来两天功夫,陈剑臣和婴宁分头行动,几乎把浙州城府找了个遍,但都没有找到聂小债的踪影,只在城府中的一间名叫白云庵的尼姑庵里找到一些线索,说前些日子聂小债曾在庵里借宿过三天,不过此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了。
计算时日,似乎聂小传离开浙州已有十天之久了。
与此同时,通圌过打听,陈剑臣证实了聂志远要被解押上圌京进行三司会审的消息。这消息,官方并没有封圌锁,反而张榜了出来。不过榜单之上,语焉不详,同样没有公布出聂志远究竟犯了什么事,只定聂志远“贪圌赃枉法”一条罪名。
看到这个罪名,陈剑臣就想笑:官字两个口,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聂志远要被解押京圌城受审,这就给聂小债半路劫囚创造了条件,如此,也可以推测知道聂小债为什么会离开浙州了,想必是到外面选择合适的动手地点,或者拉拢人手。皆因只靠她一个成功率绝不会高。
鲁惜约为报大仇,敢于只身藏刃,行刺仇人;而聂小债为救父亲,竟不惜冒着杀头大罪,要半路劫囚圌车。两女之行径,巾帼不让须眉,堪称奇女子,足以让陈剑臣打心底里感到佩服。
不过如此一来,对于聂小债处境的担忧,陈斜臣不禁又多了几分解押聂志远上圌京,浙州方面绝不会随便派几名官差应付了事,肯定会派出一队精兵来,甚至黑衫卫都有可能出动。
仿佛印证他的想法一样,当天晚上,陈剑臣就从顾学政的口圌中得知一个巧合至极的消息,那就是解押聂志远上圌京的领首者赫赫有名,正是黑衫卫游击将军江钰!
江钰本在江州,他正想回京复命之际,却临时接到朝圌廷的八百里快马急报,要他赶赴浙州,解押聂志远上圌京受审。
—当时在江州,作为江州学政,顾惜朝请江钰喝了几回酒,有些交情。所以在江钰到浙州后,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立刻奔赴浙州府衙,要和江钰把酒言咖……
对于江钰为人,陈剑臣有几分了解,知其素耿直,不会半路出阴招;只是如此一来,聂小债又怎能从他的手里抢到人?
此事不小呀……
陈剑臣摇头苦笑,其实对他而言:明天就正式拉开帷幄的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何尝不也是一件大事?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君子求名,得之以正。
这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次难得的,显露头角的机会,对陈剑臣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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