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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该还有一章,这一个多月来,真愧对各位书友了!)
钟声一响,如在耳边震荡,落得一瞬间的破绽,陈剑臣心头霍然明觉,缓缓抬起头来,明白了其中原因——
他,本非此世中人,这个世界的圣贤,与其何干?又何必敬仰如山?要知道,刚来那个阶段,对于董圣人立言之作“四书”,他可是极端反感的。
想破了这一层,豁然开朗,原来林林总总,都是虚妄,都是魔障,犹如拔开乌云见明月,眼前再无遮掩,整个人的身心,都处于一种玄妙明净的变化。
变化之始,是泥丸宫世界的那篇《三立真章》,本已黯淡无光,此刻奋然展开,上面的诸多字粒一个个全部脱飞而出,煞是好看地飞舞着,一粒粒,看上去有几分萤火虫的意味。
点点光芒,前赴后继地飞来,直飞到辟邪笔之上,消融进去。
九百九十九个字,九百九十九粒字芒,只片刻工夫,全部融进了辟邪笔内。
变化再生,辟邪笔笔杆上幽光闪烁,宛如星辰,充满了一种奥妙之秘;而笔头慢慢地居然在绽放,仿佛花蕾怒放,无数的毫毛怦然开张,正是那传说中的笔头生花之象。
所有的字都消融到了辟邪笔去,只剩得一张空白的卷轴。空卷轴倾覆而折,翻身却和《正乱贴》天衣无缝地融合成一体。
嗡!
到了此际,《正乱贴》彻底占据陈剑臣的泥丸宫世界,稳稳当当地悬立于正中央处,成为核心存在。
青衫磊落的儒生形象更加分明,可见衣衫飘扬,发带洒脱,右手执辟邪笔,左手浩然养吾剑。
养吾剑同样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通体光华内敛,隐隐有返璞归真的迹象。
这诸多变化,都发生在陈剑臣的魂神世界里头,外人根本无从观察,他们所能看到的,是陈剑臣的魂神外在形象,以及姿态动作。
汪城隍拼着身受重伤的代价,祭出压箱子的法宝“惊神钟”,要帮忙陈剑臣驱散侯青的法相影响。可以说,他的拼命起到了极其重要的效果。
陈剑臣眼神一轮,恢复清明,漫天压力徒然破碎。
砰!
高高在上的圣人形象支离破碎,显出黑色轿子的原形来:“你,你这臭书生竟敢破本座法相!”
其法相被破,无疑受到一击重击,负伤不浅,嚷叫的时候,带着气急败坏的情绪。
陈剑臣笔剑在手,昂然而立,神色漠然,慢慢道:“侯青,我欲立功,借你魂神一用!”
侯青狂笑:“狂妄,你以为这样就能咸鱼翻身了吗?做梦!”
大笑声中,黑轿子呼啸而下,帘子欣开,一张狰狞鬼脸扑出,看真切些,这张鬼脸竟是由无数脸容拼凑组成的。
为了练就《众生魔相》这门高深魔功,侯青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除了继承树妖的精华外,更不惜侵犯阳间,掠夺了无数的血肉,这才有这般成就。
因为肆无忌惮的掠夺,所以黑山一带白骨累累,了无生人,几成鬼蜮。
国之将亡,群魔乱舞,妖孽丛生,它只能算是一个缩影而已。
陈剑臣淡定从容,提举辟邪笔的动作云淡风轻,好像临摹写贴般写意。
“破!”
笔尖迎上,倏尔成字,正是一个“破”字。字成而神韵立生,笔画纵横之间,早超越了字形的局限范畴,而真正领悟到了笔墨的精神,神乎其技,近于道,蕴含着某些神奇的规则。…。
破!
应声之下,凶猛的鬼脸便如同一面脆弱的玻璃,化成无数的碎片,朝四面八方散飞,随即化为灰灰。
“怎么可能?”
侯青的声音意外而带着一抹骇然。
这一幕,被汪城隍看到,士气大振:看来公子临阵有了领悟,修为精进,再加上正气克邪的特性,何愁不胜?
他大吼一声,手持兵刃,一击“横扫千军”,大发神威地将身前的几名鬼物扫飞。
吼!
就在这时候,那暂时被镇压住的飞天夜叉觅到了破绽,再度发作,咆哮着腾身飞起,要扑杀陈剑臣。
只要杀掉陈剑臣,他体内的役鬼术正气禁制自然而然会得到解脱。
这飞天夜叉在战场上吞噬了太多的阴魂,力量暴涨,意识凶虐,哪里还肯心甘情愿地被人奴役?
陈剑臣脸色一变:“找死!”
浩然养吾剑森森然,一剑斩落。
“臭书生,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半空上的侯青把握战机的能力十分出众,见状立刻驱使黑轿子,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扑下。
陈剑臣以一敌二,劣势顿现,铿铿铿,养吾剑劈砍在飞天夜叉之上,如击木石,溅起朵朵奇异的光芒。每一剑,都让飞天夜叉受到不小的创伤。
然而夜叉悍不畏死,不为所动,只嗷嗷狂叫着,奋不顾身扑来。
该死的家伙!
陈剑臣暗骂一声,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另一边侯青所在的黑轿子已轰然而至,摇身一变,分化出八条根须,犹若恶毒的蟒蛇,从各个方位朝他袭来。
这是真正的死战时刻,一决胜负生死,不容有失。
陈剑臣愈发冷静,纵然长啸一声,一手持剑挡住飞天夜叉,一手辟邪结墙,成盾,保护住周身方位。
嘭嘭嘭!
根须和文字相撞,一根根都被炸得破烂粉碎。
“给我倒下!”
激战之中,陈剑臣腾出那么一个小小的空当,辟邪笔笔剑婉转,刹那间写就一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