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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犀利的狼牙箭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在空中划出刺耳的破空声,最后丝毫不差地射中五十步开外的那头野猪。
那野猪个头甚是壮硕,但颈脖被利箭洞穿,发出巨大的惨叫声,连挣扎的力气都在瞬间消失了,轰然倒地。
“统领威武!”
一片叫好声起,很快就有两名黑衫卫跑过去,利索地把野猪收拾干净,抬在肩膀上。
他们一行入得深山不过一个多时辰,已经狩猎了一头野牛、一只野猪、还有两只山羊,至于兔子之流,他们都懒得动手,可谓硕果累累。
而每当有野兽被杀,了空大师都合十念一声:“善哉!”
周统领开始时觉得奇怪,问:“大师,按照释家规矩,不是该念‘阿尼陀佛’的吗?”
了空大师微微一笑:“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受难之身,沉沦苦海,既入轮回,自当可喜可贺。”
周统领哈哈一笑:“大师好一张利嘴,怪不得能说得天花乱坠,顽石点头。”
了空大师微一低头,道:“统领过誉了。”
周统领又问道:“大师,这一路来,你何曾见到那有灵之地?”
了空大师抬头顾盼,双目有精光暴射出来,忽然手一指,道:“那里。”他指的地方,正是位于左侧的一堵断崖,远远看过去,断崖笔挺,上面一片青绿,看上去,宛如一扇屏风般,丰神俊秀,其中自有风韵。
不好,被发现了……
断崖之上,卧松洞中,婴宁和小义坐着,彼此对视一眼。鼠妖开口道:“婴宁姐姐,我们还是走。”
婴宁不服气地写道:“他们凭什么霸占我的洞府?”
小义摇头苦笑:“就凭他们是人,我们是妖;就凭我们打不过他们。”
“不,不争一争,我不甘心!”
随即婴宁一个纵身,从洞口处跳跃了下去。
“婴宁姐姐!”
鼠妖大急,叫之不及,只得跟随着跑出去,希望能助婴宁一臂之力。
……
日过中天,雨丝早就不下了。
枫山山麓下,吴文才坐在一块岩石上,满脸苦瓜之色——这趟自告奋勇要来带路,只怕是亏了。猎物没打着,反而是身子被颠簸得快要散架,当真是刺激过头了。
一点都不好玩……
他伸了伸懒腰,长长打个呵欠,抬头看看天色,心里打着小算盘:嗯,不行,得到附近找辆车子坐回去,再骑一次马,那不得几天起不了床?
那黑衫卫的骏马实在太烈,奔跑速度又快,回想起来吴文才都觉得一颗小心肝扑腾腾乱跳,跳得慌。
如此想着,他便和两名黑衫卫说一声,说自己要到附近村子看看,要去找辆车子。其中一名黑衫卫道:“吴公子,我陪你去。”
“好。”
有黑衫卫当保镖,吴文才求之不得。
两人走出树林子,沿着小道往外走,走了不过半里地,吴文才忽地停住,面现古怪之色:“陈剑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视线中,正看见背着书筪的陈剑臣大踏步从前方转弯过来。
两边遇见,俱是一怔,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陈剑臣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他急着往回赶,却不料在路上会撞到吴文才,避都避不及了,刹那间好几个念头翻涌出来,一时无法决断。
吴文才盯着陈剑臣,又看了看身边的黑衫卫,见四下无人之际,随即一个恶毒的主意不可压抑地涌上心头,连忙低声和那黑衫卫说了几句。
黑衫卫听完,嘴一撇道:“公子既然与其有怨,不如咱家上去一刀把他砍杀了事,就地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何必费那周折?一秀才耳,又不是举人,根本无需太过顾忌。”
人与人间,身份会随着对方的身份而产生变化。对于普通百姓,一个秀才功名能唬住不少人,但在黑衫卫眼中就不够看了。
吴文才呵呵一笑:“不必着急结果了他,一刀太便宜了,暂且把他活捉进树林里,泼屎淋尿,好好羞辱一番,方消本公子心头的怨气。”。
其早就想对陈剑臣下手,不料上次高价请出马的张天师为“骗子”,白白亏了一笔钱财,正满肚气呢。眼下天可怜见,在荒野外撞到了陈剑臣,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那好,随公子意思。”
黑衫卫说完,迈开大步,“腾腾腾”地冲向陈剑臣,一如烈马奔腾。他腰间刀虽然没有拔出来,但光是奔腾的气势就足以令人肝胆俱裂。
那边陈剑臣果然被吓得不轻,面现惊慌之色,还转身想走,只是惶恐失措,没走几步就一跤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黑衫卫脸上现出狞笑——百生秀才他见得多了,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一套一套的,但实则一点本事都没有,只需一吓,立刻就噤若寒蝉,两腿打抖,哪怕当场尿裤裆的都见过。
“书生,想活久点就不要挣扎!”
他快步走近,大手探下,犹如老鹰拽小鸡般要去把陈剑臣拎起来。
嗤!
眼前骤然闪过一抹寒光,寒光如电,已准确地刺入了他的喉咙之中。
咯咯……
黑衫卫双眼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右手还想去拔腰间的斩鬼刀,可全身的力气都在飞快的流逝,仿佛只是一瞬间,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临死之前,其仍是疑惑不解——
秀才杀人!
什么时候,秀才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