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刘寇低吼一声,猛然往前踏了一步。
褚哼等十几员部将也是两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前方,脸上全都是难以置信之se,井阑竟然还能够这样破解?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
下一刻,前方那四十余架井阑终究纷纷倒下。
原本站在井阑望台上的弓箭手就像是被甩落的小蚂蚁般,纷纷空中摔落下来,拥堵在井阑四周的梁军甲兵更是仓皇四散,不过人员太过稠密,他们根本是躲无可躲,霎那间,数以百计的梁军甲兵已经被破碎的井阑架当场砸死。
堪堪进入间隙的二十余架云梯也纷纷被压塌当场。
梁军气势汹汹、势在必得的攻势竟然就此被瓦解了!
刘寇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两下,又咕嘟一声咽下了。唾沫,这一刻,他的心情根本就无法描述,沮丧?惊讶?暴怒?好像都不是,但有一点非常肯定,那就是,对面虎牢关上的守军绝对是楚军,守将也必定是项庄无疑!
倏忽之间,刘寇扬起了右手:“传令,各营后撤。”
褚淳两步冲到护栏边,举起一面令旗用力地挥舞起来。
霎那之间,梁军阵中便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伴随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正惶然不知所措的梁军甲兵便如潮水般退了回来。
虎牢关上,荆迁往庞钰胸口恶狠狠地捶了一拳。
庞钰疼得呲了呲牙,脸上却分明绽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今天这场小小的胜利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给他三万精兵,庞钰以至有信心将关外的十万梁军一举全灭!彭越?刘寇?虎狼之兵?在他庞钰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犬而已。
深吸了口气,荆迁突然振臂高呼起来:“泱泱华夏!”
陷阵营五百轻兵霎时山呼海啸般响应:“礼崩乐坏!”
“重整河山!”荆迁再次呼吼。
“唯我大楚!”这一次,所有的楚军老兵都跟着咆哮起来。
“唯我大楚!”
“唯我大楚!”
“唯我大楚!”
下一刻,劫后余生的七千多新兵也纷纷跟着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虽然,在刚才极短的交锋中他们就死伤了两千多人,可不管怎么说,虎牢关终究是守住了,这一仗他们终究是打赢了,对于这群新兵蛋子来说,这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梁军后阵。
大将扈辄叹了口气,黯然说道:“刘寇将军太轻敌了,井阑不该靠得这么近的。”
彭越摆了摆手,语含艰涩地道:“不怪他,如果是寡人指挥,也会这么做的,项庄小儿果然狡猾啊,竟然能用床弩破解井阑,简直闻所未闻哪。”
扈辄道:“大王,如今四十余架井阑几乎全部损坏,云梯、攻城车也丧失了一大半,这仗还打不打?”
彭越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打了,号令全军,撤兵,我们回敖仓!”
说此一顿,鼓越又说道:“虎牢关之战,我梁国大军已经折损好几千人马,还搭上了全部的攻城器械,也算是对得起汉王了。”
荥阳,刘邦行辕。
陈平慢慢进了行辕,向刘邦拱手作揖道:“大王,快马报答,梁国大军已经从虎牢关退下来了。”
“退下来了?”刘邦吃声道“彭越十几万大军,还有井阑、云梯、攻城车、投石车等等重型攻城器械,竟然连个小小的虎牢关都没拿下来?陈平,该不会是彭越暗中跟项庄小儿达成了什么默契?”
刘邦不能不怀疑,彭越十几万大军啊,而且还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尤其是大将刘寇率领的三万人马,更是一群虎狼之兵啊,以十几万人对项庄几千人,竟然还打不赢?这中间如果说没有问题,刘邦是死也不信。
虽说楚军有虎牢关之利,可梁军也有井阑、云梯跟投石车啊。
至于窜入三川郡的那几万魏地民壮,则根本不在刘邦的考虑范畴之内,在刘邦看来,这几万壮丁的战斗力是能够忽略不计的。
陈平道:“大王,根据细作报答,梁军其实已经拼尽全力了,第一次进攻由于缺乏攻城器械,结果惨败收场,第二次进攻却又犯了轻敌的错误,致使绝大部份井阑、云梯被毁,梁军知难而退,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底,彭越只是刘邦兄弟,而不是刘邦的部将。
所以说,你不可能指望梁军去跟楚军往死里火并,那不现实。
刘邦转念一想,觉得陈平说的也在理,可这样一来,三川郡是绝对完蛋了,函谷关和关中也就危在旦夕了,等张良率领大军赶到,少说也要五天,既便扔掉辎重粮秣轻装前进,张良大军也要至少四天才能赶到荥阳!
陈平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大王,如到如今也只能耐心等待了,好在函谷关乃是天下雄关,墙高六丈余,蛊逢将军又从来谨慎,项庄急切间要想攻陷函谷关也绝非易事,还有萧国相,闻讯之后也必定会从关抽调援军的。”
刘邦默然,现在的确也是没别的办法,只能等了。
三天之后的深夜,楚军终究赶到了离函谷关不到二十里的曹阳邑。
早在楚军主力抵达前,高初就已经带着怒锋营一千精兵夷平了曹阳邑。
为了与时间赛距,从虎牢关俘虏的五千多汉军战俘累到几乎虚脱,到最后一个个几乎是拖着云梯、井阑、攻城车在往前爬行,公孙遂的骑兵队除了一开始杀了几十人示威,后来倒也没有继续杀人了,否则,这五千多战俘早被杀光了。
幽暗的夜se中,高初带着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