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季布、萧公角身后,数百将士也各有斩获,不过,更多的楚军将士却仍在漫山遍野地追杀溃逃的汉军残兵。
项庄淡淡一笑,回顾身后随行的荆迁道:“传令,让将士们不要追逐那几颗人头了,全军停止追杀,即刻回城!”
“回城?”桓楚愕然道,“回哪,寿春?”
季布也不信道:“上将军,钟离这家伙不会真的已经袭了寿春吧?”
项庄不答,回头问身后随行的尉缭道:“尉缭先生,您说钟离昧能否袭取寿春?”
尉缭自然没有理会,项庄不以为意,环顾诸将道:“你们尽管带着部曲出山,钟离昧只怕早已经在山外迎候了,再晓喻全军,本将军已在寿春摆好了庆功宴,进城之后,所有人尽管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再敞开了玩,一定要尽兴!”
话音未落,桓楚、季布诸将以及随行的楚军残兵顿时便热烈地欢呼起来。
虞子期凑上前来,低声问项庄道:“上将军,我军撤离时可是搬空了整个寿春城,您看要不要再从山中取回一些酒食?”
“不必了。”项庄摆了摆手,微笑道,“早已经有人替咱们准备好了酒肉吃食,你却是不必多此一举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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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汉军大营。
刘邦正在美艳小婢的服侍下愁眉苦脸地喝药,说起来也是乐极生悲,刘邦昨晚上心情不错,在欣赏完戚夫人的歌舞后,性致所至便和戚姬、蒲姬淫乐到后半夜,结果不小心染了风寒,下午起来只感到头重脚轻,便赶紧让人熬药来喝。
刚喝完苦药,张良、陈平便联袂到了,而且两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凝重。
“你们两个怎么了?”刘邦皱了皱眉,没好气道,“大白天的就拉着个死人脸?”
照例又是张良发话,揖了一揖说道:“大王,出事了,刚刚樊哙谴飞骑来报,他在寿春吃了败仗了!”
“啥!?”刘邦闻言先是大吃一惊,待回过味来又笑指张良,说道,“子房哪子房,你就是爱开玩笑,还说得跟真得似的,不就是从垓下败逃的几千楚军溃兵么,樊哙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了,带三千精兵去追,还能吃败仗?孤才不信你的鬼话。”
“大王,子房兄还真没开玩笑。”陈平道,“樊哙真败了。”
“樊哙还真吃败仗了?”刘邦这才信了,因为陈平素来是不开玩笑的。
张良点了点头,又道:“大王,樊哙不仅吃了败仗,而且败得很惨,三千精兵已经只剩不到三百,现在都躲在曲阳不敢回来见大王你了。”
“这个樊哙,还真是没用!”刘邦顿时拍案大怒,旋即又双手抱头哎哟了老半天,然后才闷闷地道,“不过这事也怪孤,是孤欠考虑了,原以为这只是一股军心涣散的溃兵,却没想楚军仍有战心,早知这样,当时就该派别人去。”
说罢,刘邦又道:“孤再派靳歙领两万大军前往,怎么样?”
张良摇了摇头,说道:“大王,上次你派樊哙追击楚军溃兵,再派周勃攻打泗水、东海两郡,齐王就已经很是不快了,这次樊哙兵败寿春,大王如果还是坚持不用齐国兵马,只怕齐王就真的要起疑心了,大王三思哪。”
“是啊,大王。”陈平也附和道,“在下以为,大王不妨委派齐王部将李左车为主将,靳歙、樊哙为副将,一起领兵前往,这样一来,既可以免去齐王疑心,又能确保秦王玉玺不落入齐王之手,还能确保剿灭盘踞寿春的楚军溃兵,可谓一举三得!”
刘邦揉了揉脑门,问张良道:“子房你说呢?”
张良道:“陈平言之在理,在下以为可以。”
“那就这么着。”刘邦一拍大腿,向陈平道,“即刻草诏,以李左车为主将,靳歙、樊哙为副将,领军五万,即日兵发寿春!”
“诺。”陈平长长一揖,旋即伏案开始草拟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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