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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南门。
可供两辆马车并绺而行的城门甬道已经完全被巨石堵死,不过,汉军还是在甬道内出口设了岗哨,一个汉军小校带着十几个更卒守在那里,岗哨四周更是插满了松明火把,既便是一只耗子,也休想接轻易近城门甬道。
杂乱的脚步声中,一大群汉军甲兵已经顺着大街直趋城门而来。
汉军小校的心里顿时间在打了个突,葭萌关里虽有三千多守军,可是披甲执锐的重甲兵却只有五百多名,剩下的全都是执戟士、弓弩手或者辅助轻兵,现在一家伙出现了这许多重甲兵,而且直奔城门而来,难不成是准备出城逆袭?
不过不对呀,郡守不是有过明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么?
不对,这中间定有古怪,汉军小校顿时擎觉起来,当下拔剑喝道:“站住!”
汉军小校一声大喝,身后十几个士卒虽然没闹明白什么状况,却也一个个跟着压下了手中的长戟,以明晃晃的戟刃指向前方汹汹而来的那群甲兵。
“奉郡守令,出城逆袭楚营!”那群甲兵中突然走出个铁塔般的军汉来,扬起手中一块令牌喝道,“郡守令牌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城门打不开,难道你不知道吗?”汉军小校目露冷厉之色。
“胡说八道,好好的城门怎么会打不开?”铁塔般的军汉勃然大怒。
汉军小校心头冷然,奸细,这定然是奸细!关内守军谁不知城门被堵的事?
却不知道这许多楚军奸细是怎么混进关的?这些念头只在汉军小校脑子里一闪而过,当下便厉声大喝道:“猴子,快吹号示警,他们是奸细!”
汉军小校身后,一名瘦削的小卒反应极快,当下举起短牛角号吹将起来,霎那之间,低沉的牛角号角便已经冲霄而起。
看到形迹败露,那铁塔般的军汉顿时目露凶光,一边反手拔出一柄通体黝黑的大剑,一边厉声喝道:“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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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外,天狼营的一千七百名锐士已经整装待发。
项庄也是披挂整齐,手握横刀杵在了阵列的最前方,只等葭萌关的关门一打开,他便会身先士卒,亲率天狼锐士冲杀进关。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眼看着东方天际都快要露出鱼肚白了,关内却还是毫无动静。
项庄脸上的表情虽然冷峻依旧,可内心却渐渐地开始焦躁起来,这一刻,项庄的手心也是禁不住渗出了冷汗,葭萌关之战,不容有失哪!呼延,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给寡人掉链子哪!伐蜀之战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又过了盏茶功夫,就在项庄快要绝望时,关内终于响起了巨大的喧嚣声。
“动手了!”屈不才大喜过望,兴奋之下连项庄的身份都顾不上掩饰了,大吼着道,“大王,呼延已经进关,他们进关了,他们动手了!”
项庄暗中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当下拔出横刀往前冷然一引,厉声大吼道:“大楚的儿郎们,杀进关去,让汉军见识见识你们的武勇,大楚……威武!”话音犹未落,项庄便已经扬刀冲向了葭萌关。
“大楚威武!”
“大楚威武!”
“大楚威武!”
严阵以待的天狼锐士山呼响应,追随项庄身后冲向了葭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