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星星点点的营火,项庄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几乎是同时,尉缭也转头望向了项庄,快七十岁的老头了,眼神却还是那样的犀利,显然,这老头也想到了什么。
项庄微笑道:“军师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尉缭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上将军似乎也有了良策?”
项庄忽然想起了诸葛亮跟周瑜之间的典故,当下心头一动,说道:“军师,你我各将胸中之策写于木简上,然后再看,如何?”
尉缭微笑点头道:“就依上将军,呵呵。”
当下项庄命高初找来了两块木简,两人便擎出短刀各在木简上刻好,再并举凑到火把前一看,只见两块木简上刻的却是一样俩字——烽火,项庄和尉缭便同时抚掌大笑起来,此情此景,两人不免心生惺惺相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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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汉军大营。
刘邦击鼓聚将,召集了韩信、彭越、英布、张耳、韩王韩信、吴芮等各路诸侯,以及刘贾、卢绾、郦商、靳歙、傅宽、陈平、张良、夏侯婴、李左车、叔孙通等文臣武将,由张良给各路诸侯及各营大将分派军务。
大帐正中已经摆开一道屏风,屏风上挂了一幅地图。
这幅地图是张良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请教了不少熟悉附近地形的将领士卒,又安排善于绘画的门客连夜绘制的关于大别山的山川河洛图。
待众人围拢,张良才指着地图说道:“诸位请看,这便是大别山,项楚残部依为地利的大别山,现如今,项楚残部已经下了战书,要在山中与我王决战!我王悲天悯人,不愿天下百姓久受战火涂毒,因此决定应战!”
“大王仁义!”各路诸侯纷纷拱手作揖。
刘邦挥了挥手,制止众人喧哗,又示意张良继续。
张良点了点头,又道:“诸位各自回营之后,当立即分派军卒,以三千人为一营,各设将校,逐次进山。”
为什么是三千人,而不是更多或者更少,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楚军残部约五千人,各路精兵要想拥有比楚军更强的机动性,兵力就得比楚军还少,可要是兵力太少,楚军只需一次突击就能将其击溃,那又不行,张良、陈平跟刘邦再三讨论之后,最终将各路精兵的兵力定为三千!
刘邦又特意叮嘱道:“进山之后各营便各自寻找山口要隘下寨,且记,各营之间的距离不要相隔太远,最多不能超过十五里!一旦发现敌军,则即刻吹号示警,敌军如果逃跑,则衔尾疾追,敌军如果返身攻击,则就地固守待援!”
韩信、彭越、英布、张耳、韩王韩信等各路诸侯纷纷应诺,旋即领命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各军大营里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旋即一队队的甲兵、轻兵、死士便逐次开出军营,稍稍集结之后,便沿着山中小道开进了茫茫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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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五千楚军正静静地潜伏在山谷之中。
这里距离深山中的楚军大寨已经很远,少说也有两百多里。
楚军之所以将战场选在这里,自然是为了保证大寨的安全。
山中寒冷,楚军将士大多只着单衣,尽管都冷得簌簌发抖、牙齿打颤,却绝没有一个人敢生火取暖!
半山腰,项庄正带着少量亲兵登高远眺。
站在山梁上回望谷内,只见到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项庄知道,他的五千军队正静静地隐藏其中,就像一头盘踞在暗夜中的猛虎,只等猎物出现,它就会从无尽的黑暗中猛然跃出,一击致命!
再遥望谷外,隐隐可见星星点点的营火。
那是联军的营火,一支大约三千人的联军,就在山谷外的小河边宿营,这支联军绝对不会想到,他们苦苦搜寻的楚军残部就藏在距离他们不到五里地的山谷之中,齐胸深的蒿草完全掩盖住了楚军残部的形迹,如果不从近前走过,根本就发现不了。
更远处,还有更多的星星点点的营火,那,却是另外一支联军。
片刻后,项庄嘴角便绽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回顾身后道:“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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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外,汉将淳于虎所领三千精兵就在河边宿营。
淳于虎从沛县起就跟着刘邦东征西讨,一路积功由小兵升至将军,现在也算是汉军阵营里数得着的宿将了,只等汉王鼎定了天下,多少也能封个关内侯!
说起来,淳于虎还是很谨慎的,尽管大军只在此处留宿一夜,可他还是亲自监督麾下士卒围起栅栏,挖开壕沟,还设了鹿砦,当然,由于时间仓促,这些设施都做得很简陋,但不管有多简陋,多少总可以起些防御作用。
夜色深沉,寒气渐重,淳于虎在大帐里喝了两觞酒,终究放心不下,便披挂起身,带着亲兵出来巡营,此时,各部将士大多已经酣睡,只有辕门后面增设的简易望楼上,还有十数名哨卒在守夜,远处,还有两支巡逻队正向这边靠近。
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宁谧,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
眼见寒气渐重,亲兵校尉劝道:“将军,回吧……”
淳于虎霍然举手,亲兵校尉的声音顿时便嘎然而止。
就在刚才,淳于虎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辕门外传来了一丝声响,可现在仔细听,却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但是凭着多年战场拼杀积累的经验,淳于虎敢肯定,辕门外一定有人,一定有情况,倏忽之间,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