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欣然点头道:“好,你去挑人吧。”
“喏!”高初轰然应喏,转身扬长去了。
项庄又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人马,随寡人回蜀中。”
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汉中,再留在南郑就没啥意思了,更何况,齐楚淮南之间的大战已经一触即发,项庄也实在有些担心江东老巢被韩信给抄了,毕书的兵法韫略虽然无人可及,可他毕竟还是个书生,第一次领兵就对上韩信,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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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国都,彭城。
英布在蒯彻、召震、朱建等文武重臣的簇拥下缓步走上了北门城头,五天了,齐国大军兵临彭城城下已经整整五天了,却至今没有任何动静,韩信他在等什么?难不成还有后续齐军赶来助战?望着北郊接地连天的齐军帐篷,英布也不禁有些心头犯怵。
手搭凉篷往北郊了望了片刻,英布问蒯彻道:“国相,楚国援军何时能到?”
蒯彻道:“楚国骁骑将军蒙殛所率的两万骑兵已经过了竹邑,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就能赶到彭城了,至于楚国大军,恐怕还要三天才能赶到,不过……”说到这里,蒯彻的声音忽然顿住,而且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忧色。
英布蹙眉道:“不过怎样?国相你倒是快说。”
蒯彻叹息道:“唉,臣听说楚军的领兵主将不是项庄本人,而是项庄刚刚委任的卫将军毕书,一个从未领兵,也从未上过战场的白面书生。”
“你说什么?”英布两眼圆睁,难以置信地道,“让个从未领兵、从未上过战场的白面书生来领兵?项庄这不儿戏么?再说了,楚国又不是没人可用,无论是钟离昧、虞子期,还是高初、庞钰,那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项庄怎会出此下策?!”
蒯彻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臣也不知道,也许项庄有他的考量吧。”
“什么考量?”英布道,“将几十万大军交给一个白面书生,简直就是胡闹!”如果这事跟淮南国没关系,英布也就躲在旁边看看笑话,可现在,楚军的胜败却直接关系着淮南国能否躲过眼前这劫,英布又如何能不着急?
上将军召震道:“大王,先别管楚军了,还是想想城外的齐国大军吧,这都五天了,齐国大军却还是什么动静没有,臣这心里直发毛啊,韩信此人用兵如神,更兼奇计百出,别是他表面上按兵不动,暗地里却在偷掘地道吧?”
“掘地道?”蒯彻摇头道,“应该不至于。”
彭城地处谷水、荷水以及泗水的交汇地带,更兼土质疏松,齐军若真打算发掘地道,无疑于自掘坟墓,不等他产将地道挖进城里,整条地道只怕早就已经塌了,再说了,发掘地道哪有这么容易,他蒯彻又岂能任由齐军放手施为?
召震又道:“那齐军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攻城?”
蒯彻举起右手又伸出食中二指,说道:“齐国大军至今未动,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辎重器械尚未运到,再一个,韩信很可能是想等待楚国的援军赶到,然后毕其功于一役,同时解决我淮南大军以及楚国援军。”
“同时解决我淮南大军跟楚国援军?”英布目光一厉,狞声道,“韩信好大的胃口!”
说话间,一阵隐隐约约的闷雷声极其突兀地响了起来,英布、蒯彻以及召震等人本能地抬头望天,却发现头上碧空如洗,连一朵云都没有,哪来的雷声?然后很快,英布等人便意识到了什么,楚国骑军,多半是楚国骑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