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暨手持双戟,犹如一尊铁塔,傲然肃立!
前方,黑压压的楚军残兵正如汹涌的潮水席卷而来,身后,三千精兵已经横戈沉戟,严阵以待,夏侯婴和郦商终究没能干掉项庄,甚至都没能拦住他!现在,就看他幸暨的了!项庄小儿,有我幸暨在,你休想从这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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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一边飞奔,一边急速地盘算着楚军的出路。
前方百步开外,数千汉军已经完全摆好了防御阵形,正静静地等待楚军上前厮杀,这路汉军的目的很明确,他们不求击败楚军,只求拖住楚军!只要拖到夏侯婴、郦商到来,他项庄纵有逆天之勇,也不可能改变楚军败亡的结局了。
喘口气的功夫,汹汹而进的楚军就迎上了汉军!
项庄长嚎一声,犹如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王,带着一大群獠牙毕露、利爪尽出的野狼,猛烈地突进了摆好阵形的汉军阵中!
项庄选择了强行突击,而不是避走遁逃!
因为项庄很清楚,一旦他选择避走遁逃,则楚军立刻就会军心涣散,立刻就会兵败如山倒,因为这不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撤退转进,而是逃亡!在逃亡途中,如果连你堂堂上将军都只顾着落荒而逃了,又还有谁会奋勇向前,殊死拼杀?
这时候,项庄只有身先士卒,浴血拼杀,楚军残兵才会云集景从!
但是,既便是强行突击,项庄也还是选择了一个极其刁钻的突破口!
尽管汉军主将就杵在阵形的最前面,但项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采取擒贼擒王的战术,这次,项庄选择的突破点是汉军的前腰部,尽管时间仓促,项庄根本无法仔细考量,但他还是凭着近乎野兽的本能,做出了最合理的选择!
现在,对于楚军残兵来说,最要紧的就是尽快突围!
眼前这几千汉军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直接从中路突击,突击距离就会极大增加,如果从边路突击,则汉军很可能变阵反卷,将楚军拦腰截成两段,所以只有从前腰部突击,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汉军,突出重围!
项庄犹如一头暴怒的狼王,猛烈地撞进了汉军阵中。
七八枝长戟几乎同时刺到,项庄手中的横刀猛然下剁,七八枝长戟顿时全部折断,戟尖落了满地,项庄脚下猛然踏前,手中横刀再顺势往上斜撩,挡在面前的汉军甲士顿时被来了个大破膛,几截肚肠顿时便从绽开的腹腔里跳了出来。
汉军甲士猛然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破开的腹腔,旋即惨烈地哀嚎起来,旋即更多的肚肠又从腹腔里汩汩涌出,汉军甲士死死抓住肚肠拼命地想塞回到自己肚子里,然而,不等他如愿,汹涌跟进的楚军锐士已经把他撞翻在地。
“死!”高初大吼一声,手中环首刀闪电般刺进了一名汉军甲士的嘴里,再顺势往下猛然一划拉,竟然将汉军甲士的下巴整个划拉了下来,锋利的刀锋甚至还把汉军甲士的脖子也切了开来,一下就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有血赤糊拉的喉管。
高初身后,百余锐士挥舞着锋利的环首刀,奋勇向前!
兵器撞击声,刀剑及肉的噗噗声,两军将士的喝叱怒骂声,还有阵亡将士惨烈到令人牙垠发紧的哀嚎声,霎时便交织成了一片!由项庄亲自担任箭头,又由百余亲兵锐士组成的锥形冲锋阵,霎那之间就便猛烈地刺入了汉军的圆形防御阵!
百余亲兵锐士身后,楚军各军各营亦奋勇争先,趁势掩杀!
三千多楚军残兵情急之下拼起命来,那股狠厉势头绝对是不可阻挡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项庄战心仍在,楚军就战心仍在,只要项庄斗志未失,楚军就一定会浴血拼杀,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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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里开外,夏侯婴的五千精兵已经追到山口。
然而,让夏侯婴越发暴怒欲狂的是,山口竟然被数百楚军给堵住了!
山口虽然够宽,但如果要想绕过这股楚军,那就得跨过小河上到对岸,这至少会耽搁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半个时辰之后,只怕项庄早已经带着楚军残部突围而去了!而这,是夏侯婴所绝对不允许的!
“突击,全军突击!杀光他们!”
夏侯婴一边大步飞奔,一边引剑长嚎!身后,五千甲兵脚步未停,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山口外的五百楚军碾压了过来。
转瞬之间,两军便已迎面相撞!
“哈!”夏侯婴暴喝一声,手中大剑已经向着萧公角当头斩下。
“嘿!”萧公角夷然不惧,手中长剑猛然扬起,毫无花巧地迎了上去,只听“锵”的一声剧响,一股狂野的巨力顿时倒卷而回,萧公角立足不稳,顿时蹭蹭退下了两步,脸庞上也顷刻间涌起了一团酡红。
对面,夏侯婴却足足退开了三步!
“萧公角!”夏侯婴只觉双臂酸软欲死,心头更是凛然,嘴上却兀自厉声大吼道,“现在弃剑,我家大王还能饶你不死!”
“弃剑投降,饶你不死!”
“弃剑投降,饶你不死!”
“弃剑投降,饶你不死!”
夏侯婴身后,数百亲兵三呼响应。
萧公角再次扬起大剑,剑尖直指夏侯婴咽喉,冷冷地道:“夏侯婴,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来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既然这样,那就受死吧!”夏侯婴说罢,猛然举起右手再向前狠狠一压。
霎那间,五千甲士便已经剑戟并举,犹如汹涌潮水般席卷了上来,五百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