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单于庭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不可能没有漏网之鱼,驻守打铁城的匈奴人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可他们依然选择了死守。
不过这点兵力在楚燕联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一丝哂笑从毕书嘴角绽放,遂即扬起右手向着前方轻轻一压,身后严阵以待的楚燕联军将士便纷纷擎出了冷森森的环首刀以及双刃剑,然后纷纷催动战马,嗷嗷叫嚣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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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周冠夫猛然松开弓弦,扣于弦上的三枝狼牙重箭霎时向着前方疾射而出,正催马飞奔的三骑匈奴斥候应声倒栽马下,周冠夫身后的数百骠骑猛然喝彩,三箭齐射不难,三枝箭全部命中三个正在高速飞奔的移动目标就难了。
而周冠夫射出的三枝箭,不但命中了三骑正在高速飞奔的匈奴人,而要全部射中咽喉要害,这可就是神乎其技了。
“哈。”周冠夫轻轻催动胯下赤龙,一溜小跑驰上了前方的山岗。
数百骠骑也跟着周冠夫纷纷驰上山岗,站在山岗上居高临下往西北方向看去,只见十数里外就是一处庞大的湖泊,湖水清冽,倒映出的蓝天白云犹如刚刚洗过一般澄澈,湖边却是碧绿如茵的草甸,成群成群的牛羊马儿正在悠闲地吃着青草。
“居延泽,这一定就是居延泽了!”一个骠骑军大叫起来。
“匈奴人,将军快看,匈奴人发现我们了!”又有人大叫。
周冠夫嘴角霎时绽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不用人提醒他也看见了,至少上千匈奴骑兵已经在营地外完成了集结,还有更多的匈奴骑兵正从营地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上万骑,这也在情理之中,这么多妇孺牛羊,冒顿不可能不派兵保护。
不过,在战无不胜的大汉骠骑面前,冒顿留下再多的匈奴骑兵也是枉然。
潮水般绵绵不绝的马蹄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周冠夫和数百骠骑悠然回头,只见黑压压的汉军骠骑已经从东南方向漫山遍野席卷而来,在骑兵汪洋的最前方,一杆红色大纛正迎风猎猎招展,上书“大汉丞相白”五个斗大的金色篆体字。
再回头望向山岗另一侧蜂拥而来的匈奴骑兵时,周冠夫和数百骠骑的脸上就已经绽露出了狰狞而又残忍的杀机,愚蠢而又肮脏的匈奴人,浑然不知死神正向着他们迅速靠近,一场杀戮盛宴正在徐徐拉开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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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蚀骨的冰寒忽然间毫没来由地袭来,霎时将冒顿完全笼罩。
看到冒顿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极其难看,公叔说不由关切地问道:“大单于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冒顿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着有些心悸。”
“心悸?”公叔说顿时心头一沉,因为他从冒顿的额角上看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公叔说学识博杂,对于医道也是颇有研究,无缘无故地感到心胸悸动,而且还浑身冒虚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而是身患恶疾的前兆啊!
啊呀不好,难道大单于体内有潜伏的尸毒,这会却发作了?!
倏忽之间,冒顿感到整个战场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前方正在殊死博杀的月氏人、匈奴人一会在天上,一会在地下,直晃得他头晕眼花,遂即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从他的意识里潮水般退了下去,整个世界骤然变得死一般寂静。
公叔说吃惊地看到,冒顿的脸色骤然间变得一片煞白,遂即两眼一闭,一头从马背上倒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