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又道:“不过寡人可以保证先王一脉世代富贵,与国同休。”
虞姬便跪坐起身,再次向着项庄盈盈下拜,说道:“臣妾谨代先王谢过大王。”
虞姬代项羽拜谢,项庄自也不敢坐着消受,当下也赶紧起身回礼,心里却想,既便治儿过继给了项羽,却也终究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就会亏待了他不成?只是这小子未经艰巨环境下的磨练,恐怕难以像高朗、庞铮、蒙远、蒙辽那般成就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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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妙弋宫,项庄便径直来了诗曼宫。
赢贞将项庄迎入暖阁,然后下拜见礼,项庄却并不回礼,只是冷冷得、长时间得盯着她看,直盯得赢贞心里发毛,不过这女人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被项庄这样盯着看,居然还能装愣充傻,眉梢眼角竟然还流露出了一股娇嗔之意。
好半晌后,项庄才道:“还记得当年刘邦敕封高初为荆王之事么?”
“奴家自然记得。”赢贞娇声答道“秭陵城内还曾闹得满城风雨呢。”
项庄点了点头,又面无表情地道:“那桩封王风波之后,寡人曾召集后宫妃嫔训话,你可还记得寡人当时跟你们说了些什么话?”
赢贞的俏脸霎时微微泛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不记得了么?”项庄冷冷一哂,接着说道“那一日,寡人曾对你们说过,秭陵城中的流言究竟是谁散布出去的,寡人就不再追究了,但是若有下次,寡人绝不轻饶,更不会顾忌夫妻人伦!”
赢贞美目乱转,低声说道:“大王跟奴家说这些做什么?”
“呵呵,这话问得好。”项庄一甩袍裾在矮榻上坐了下来,然后再次一瞬不瞬地盯着赢贞,沉声道“当年寡人是说过既往不咎,不过今天寡人却想问你一句,当时秭陵城内的流言到底是不是你让人散布出去的?”
“不是奴家。”赢贞矢口否认“奴家绝对没有散布流言。”
项庄心中一冷,再次问道:“那好,寡人再问你,叔孙父子联络京畿、吴郡两地官员请封治儿为吴王之事,是不是你暗中窜掇的?”
“奴家没有。”赢贞再次矢口否认“奴家冤枉。”
项庄眸子里霎时便暴起了毫不掩饰的杀机,猛一挥手,虎贲将军晋襄便已经挎着横刀大步走了进来,晋襄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虎贲锐士,一名虎贲锐士手中还端着锦盆,盆上霍然摆放着条白绫,看到那方白绫赢贞顿时hua容失色。
项庄杀气腾腾地道:“赢贞诗曼,寡人最后问你一遍,叔孙父子联络京畿、吴郡两地官员请封治儿为吴王之事,是不是你暗中窜掇的?”
赢贞hua容煞白,却还是咬紧牙关矢口否认:“不是,奴家没有。”
项庄心头凛然,赢贞的坚韧以及阴狠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到了这时候,她居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对自己所犯下的事情依然矢口否认,在这之前,项庄还真没有想到赢贞竟然会有如此胆色、如此心性!
不过非常可惜,她实在不该有如此坚韧、阴狠的心性。
如果刚才赢贞能服个软,哪怕只是无言地默认,项庄也定会饶她性命,可她最后关头依然矢口否认,却让项庄从她身上看到了潜在的威胁,这女人就是一条毒蛇,留她在身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咬上一口,所以,断然留她不得!
项庄冲晋襄轻轻颔首,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诗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