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有道理,兵者诡道也,不可不谨慎。”申屠嘉轻轻颔首,又扭头喝道,“传令下去,大军就地扎营,再多派探马,打探历下消息。”
“喏!”部将轰然应诺,然而,不等他打马离开,又一骑斥候从前方疾驰而回。
“将军!”到了近前,马背上的斥候兵喘息着禀道,“联军从北、东、南三面围住历下正在猛烈攻打,有好几处,联军甚至已经抢上城头,城池眼看就要失守了!”
“嗯?!”申屠嘉闻言顿时心头一沉,身后的十几员部将更是脸色大变。
按理说,现在敌情未明,贸然参战是极其冒险的,万一中了联军的诡计,不但救不了历下,还会搭上自己带来的三万大军,更可能导致整个齐国的灭亡,可问题是,前方战局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坐视不理的话,历下必然失守!
有部将道:“将军,昨天晚上田讨贸然出击,说不定早就已经兵败身死,历下城说不定早就已经失守,我军如果冒进,很可能会遭到联军伏击,所以,在没有弄清楚联军虚实以及历下得失之前,断然不可轻往!”
立刻有部将反驳道:“如果田讨逃了回去,如果历下还没失守呢?如果是这样,我们坐视不理、见死不救,岂不反而误了大事?联军原本就兵力占优,如果没有历下这座坚城与我大军互为犄角之势,恐怕很难挡住十万联军吧?”
其余部将也纷纷发表意见,两种观点一时间相持难下。
申屠嘉霍然举手,制止了诸将的争吵,他并不知道前方的确切情形,也不敢断言这就是联军的诡计,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此时断然不可犹犹豫豫、贻误战机,而应该断然做出最稳妥的处置,在确保历下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规避风险。
申屠嘉当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军令:“左司马,多派斥候,全力排查附近所有密林,一旦发现联军伏兵,即刻鸣镝示警;左校尉,率左营火速驰援历下,沿途若果有零星袭扰,可不必理会;其余诸将,各率本部人马,随本将军随后跟进。”
军令即下,十余部将轰然应喏,纷纷领命、打马去了。
不得不说,申屠嘉还是相当之谨慎的,这样的排兵布阵也可谓是煞费苦心,如果从这里到历下附近所有的密林里都没有伏兵,那么左校尉的左营就会成为驰援的尖刀,如果附近发现伏兵,申屠嘉就会果断地断尾求生,以牺牲左营为代价来保全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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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将军,请。”周亚夫举起酒觞,笑着敬田讨。
田讨神情苦涩,举起酒觞回敬周亚夫,然后掩袖一饮而尽。
这里是在城中心的郡守府,却仍旧可以清楚地听到北、东、南三门传来的沸反盈天的厮杀声,那不是真正的两军厮杀,而是周亚夫导演的一出戏,联军已经在历下城张网以待,申屠嘉他是否会入毂呢?
从个人情感上,田讨并不希望申屠嘉中计入毂,可是理智却告诉他,申屠嘉恐怕是很难躲过周亚夫的算计,别看周亚夫人年轻,用兵却是相当之老辣,申屠嘉虽然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与之相比却还是颇有不如哪。
果断,很快便有部将入内禀报:“将军,齐国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