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笼屿炮台,经过一日激战,西班牙舰队终于拔除了这颗钉,安赫尔准将正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鸡笼屿炮台上向北遥望。
海面上炮声正隆,安赫尔举着望远镜神情轻松的望着两公里之外,不断腾起烟雾的四角屿炮台,六艘主力战舰正在对四角屿炮台狂轰乱炸,小小的四角屿整个岛屿都在颤抖,天黑之前,四角屿炮台就将被轻松抹掉,拿下四角屿炮台,澎湖就敞开了大门。
放下望远镜,安赫尔不由轻叹了一声,澎湖打的太艰难了,他未曾料想到,不过才几十年光景,这澎湖岛的防御体系竟已修建的如此坚固?跟传闻已是大相径庭。
以前荷兰人盘踞澎湖的时候,哪里修筑有如此多的炮台,现在仅是在澎湖外围就有十余座大炮台,他诺大一支舰队,足足打了四天,才将这外围所有的炮台一一清除。
跟广东水师一战,他的舰队是毫发未损,可在这四天拔除炮台的战斗中,已经有二艘四级战列舰、五艘辅助舰受损,不过,跟拿下澎湖的战绩相比,这点损伤就微不足道了。
战局已定,安赫尔也没心思再继续观望,折身返回到自己的旗舰瓦纳多号,喝了一杯朗姆酒,而后又点燃一支古巴雪茄,而后他甚是惬意的躺在吊床上晃悠着,心里美滋滋的,只要能占据澎湖,他此次北上任务就算大功告成,这可是占台湾的首功,届时,他这准将的就该换成少将了。
陶醉了一番,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从马尼拉出发已经半个月了,不知道荷兰人会不会乘机偷袭马尼拉,得尽快解决了澎湖,再去厦门摧毁那些小舢板便可安心赶回马尼拉。他这支舰队调来马尼拉,主要任务可是为了防备荷兰人抢夺大吕宋。
“捧军阁下,甲必丹周南海求见。”卫兵报告到。
他来做什么?安赫尔微微楞了一下,这个周南海是马尼拉长大的汉人海商因为马尼拉的商贸断绝,此人献策说,现在大清的水师已经完全不堪一击,以西班牙舰队的实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占据台湾,开辟新的贸易点。
总督迈若汀公爵急于打开贸易通道,而安赫尔则是想立战功,二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此次的台湾之行,此行果然不虚,大清水师根本就不堪一战,稍稍迟疑,安赫尔便吩咐道:“让他进来。”
周南海进来见礼之后,便道:“将军阁下,我与当地的土著交谈,得到一个好消息听说台湾南端正在修建一个大港口。”
大港口?安赫尔一听不由大喜,随手扔了支雪茄过去,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具体的位置清楚吗?”
“就在凤山县,台湾最南端,距离这里不过一百海里。”
最南端?安赫尔立即就摊开了地图,稍稍看了看便道,“这地方有港口?那可真是太好了,这里距离马尼拉更近,明日就派人去查探。”
天色暗了下来,海面上又归于平静,澎湖娘妈宫,澎湖水师协副将张进却是一筹莫展已经连续激战四天,澎湖外围的东西里炮台座、内外堑炮台、西屿头炮台、牛心湾顶炮台、鸡笼屿炮台、四角屿炮台都相继失守,援兵却迟迟不见,按理,今天就应该见到援军了,不过就算援军来了,也奈何不了这些西洋战舰,他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连天激战,他手下人马损失过半,对方舰队不仅重型火炮多,战舰也多,守驻炮台的士卒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希望,他也不敢贸然出去接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烟雾中。
左营游击唐天俊匆匆赶了过来,进门就禀报道:“将军,四角屿炮台失守,澎湖已是无险可守,明日便是决战之时,好好慰劳兄弟们一下。”
“即便无险可守,想要攻占澎湖,老子也要嘣下他几颗大牙来。”张进狞笑道:“士气不能泻,对方虽然船坚炮利,战舰众多,但妈祖澳就那么大地方,不可能一齐涌进来,现在说决战之日,还早了点,起码也要拖他两天,明日晚上再大肆犒赏兄弟们。”…。
停顿片刻,张进又才接着道:“告诉兄弟们,不要给咱们铜山丢脸,再坚持二天,施军门的援军就到了。”
唐俊脸上露出一丝欣喜,道:“对方舰队如此强大,施军门真的会来?”
“施军门对台湾可是了若指掌,他绝不会放弃澎湖?”张进虽然心里不安,但在部下面前却丝毫未流露出来,神情自若的说道:“今天才是第四天,第六天,援军一准会到,告诉兄弟们,这次可是大战功,都给老子好好的打。”
厦门,福建水师提督府。
施世骠一上岸,早就望眼欲穿的一众水师武将就赶了过来,辕门外将裨官厅,福建水师参将以上大员济济一堂,施世骠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大吕宋舰队现在何处?”
金门总兵何军躬身禀道:“前日,哨探回报,澎湖炮声震天,想来该是在攻打澎湖。”
大吕宋果然是欲强占台湾,施世骠心里一沉,澎湖若失,想要再抢夺回来,难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他面色登时一沉,厉声道:“既知大吕宋舰队在攻打澎湖,尔等何以按兵不动?难道不知澎湖之重要?”
海坛总兵江海蛟躬身道:“禀军门,大吕宋舰队规模庞大,非一镇一协之兵力可以独抗,军门不在,属下等难以协调,非是见死不救。
澎湖地势险要纡回,防御堪称固若金汤,非三、五日能够攻克,再则,算下日程,军门今日不回,明日必回,因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