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罗巴,南洋总督府。
总督府规模宏大,占地广阔,布局严谨,气派威严,虽是新建,但府内却是绿树成荫,深邃森严,奉旨前来南洋为海军出征送行的敦亲王胤誐便下榻于此。
虽然天高皇帝远,不用上早朝,但胤誐仍是辰时初就起了身,他到噶罗巴已经一旬左右,却仍是不太习惯,这一趟他朝思暮想的差事,对他而言却是宛如噩梦一样,一路乘船南下,他晕船吐的七荤八素,登岸后几日都未能完全恢复,再则,这里的热带气候他亦不大习惯。
虽说他只是奉命为海军出征送行,但既然到了噶罗巴,对这里的情形他必须要多作了解,噶罗巴虽然地处边疆,但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不仅是澳洲回京的必经之地,亦是海军的重要基曱地,贞武对此极为重视,偶尔听他提及,还有在此驻扎重兵的打算。
贞武如此重视的地方,胤誐自然不会怠慢,不用想他也知道,回京之后,贞武定然会问起噶罗巴的情况,若是一问三曱不知,他这脸可没地儿搁,早早起身,他便是想乘着天气凉爽微服出去走走,四处看看,了解下当地民情,对于地曱方曱官曱员的汇报,他心里很清楚,都是官面文章,尽只拣着好听的说,他回京总的说点具体实在的东西。
用过早餐,胤誐正准备出府,随身亲卫便匆匆赶紧来禀报道:“禀主曱子,南洋总督陈鹏年在外求见。”
这么早就来求见?难道那些个不安分的东西昨晚上又闹曱事了不成?胤誐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此番随同海军前往非洲的,还有各地严打抓曱捕的坑曱蒙拐骗之流,足有三千余人,这些人是老八、老九、老十三他们几个专为去非洲捕奴准备的,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虽然是被严加看曱管,但在噶罗巴一个月时间,,却仍是惹出了不少事。
他这个正主儿一到噶罗巴,陈鹏年就向他大吐苦水。弄的他也是不胜其烦,这些人不能完全当流放的囚犯对待,到了非洲还指望他们很快打开局面,大清如今是急缺奴曱隶,老十四更是对奴曱隶贸易的利润期盼甚高,必须得哄着他们,不过这些个铁头猢狲,个个都精似鬼,没一天曱安生的。
好在起航在即。也烦不了几日,略一沉吟。胤誐才道:“让他进来。”
陈鹏年很快便在亲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见胤誐端坐在上首,他忙紧趋几步,上前扎了个千儿道:“下官陈鹏年,给敦亲王请安。”
胤誐微微笑了笑,虚抬了一下右手,道:“陈督台不必多礼,看坐。”顿了一顿,他才含笑道:“陈督台还未用过早点?”
见胤誐这态度。陈鹏年知道他是会错了意,忙躬身道:“谢十爷体恤,下官一早前来,是因为京师的鸽信到了。”
京师鸽信到了?这么快?胤誐立时精神一振,急忙问道:“皇上同意了?”
“回王爷。”陈鹏年躬身道:“皇上同意将欧洲返回的战舰、商船以及船员水手并入征伐非洲的海军行列,这是鸽信原件以及译文,上面有皇上的密押。”说着他便起身双手呈上鸽信以及翻译好的译文。
胤誐对原件不感兴趣。他根本看不懂,而且他也清楚,如此大事陈鹏年不敢骗他,当下将译文看了一遍。果如陈鹏年所说,贞武完全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西班牙战俘虽未同意完全放,却一同意放一半,这可能是考虑战舰商船的装载能力不足,微一沉吟,他才问道:“可曾通知了富翰、刘知生二人?”
“回王爷,已经着人快马通传。”陈鹏年微微欠身道:“另外,下官还快马通传了西班牙远东舰队司令安赫尔。”
胤誐微微点了点头,陈鹏年既已快马通传,他们想必马上就会赶来商议,略一沉吟,他便起身道:“既是军务,自是不能有丝毫懈怠,陈督台且去二堂侯着,本王更曱衣之后即来。”
噶罗巴城外南郊,西班牙军营。
自大清皇家海军与西班牙舰队联手大败英国葡萄牙联合海军的消息传来之后,整个西班牙军营里便处处洋溢着喜庆,所有官兵皆是喜气洋洋,浑然忘了他们仍然还是战俘的身份,大清既然与西班牙结盟,他们自然也就成了盟军,他们的地位很快就会大为改变。
西班牙远东舰队司令安赫尔亦是极为兴曱奋,大清海军果然是言而有信,与西班牙结盟并且公然插手欧洲的战事,这一来,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发生逆转,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回到西班牙,并且受到重用,他们不仅不会被追究战败之罪,甚至会因为给西班牙带来转机倍受重视。
在闻知敦亲王胤誐和大清海军统领已经上折子恳曱请将剩下的他们编入征伐非州的队伍之中,安赫尔更是振奋,这正是大清海军将他们视为盟友的表现,随同大清海军前征伐非洲比在这里扫曱荡南洋土著可强的太多,西非的黄金海岸,他可是久闻其名,更何况此行还有立战功的机会。
一早接到快马通传,着他前去总督府,安赫尔就预感到大清帝曱国皇帝贞武皇帝的圣旨,改变他们命运的圣旨到了,他一边惊诧于大清帝曱国信息传递的迅捷,一边快马赶赴总督府。
却说胤誐换上了官袍一路漫步走进二堂,已经在厅里侯着的陈鹏年、富翰、刘知生以及几个参将见他进来,忙起身见礼。
胤誐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无须多礼,都坐。”说着,他便径直在上座落座,扫了众人一眼,才道:“本王只是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