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元炜没办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只能背着骂名不知所终,只是在这个时空,柳畅又重新想起了他。
他在安徽任知府至少有十五年的时间,虽然自从一八五四年投降太平天国之后,就作为太平军运用的棋子之一,但是太平军对于他没有多少信任,只给名义而已,他在天京虽然揽到一些杂务,但很不得志,甚至屡屡有杀身之祸。
这次天王北奔皖中,可却把胡元炜拉在天京,于是柳畅点了他胡元炜的名,甚至有心让他坐镇庐州,因此胡元炜也格外卖力,为虹军不战而入庐州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那些过往的岁月,却让这位胡知府变得格外会说恭维话:“属下哪是什么好话,这是纯粹发自内心的实话,殿下一到省城,张乐行这等捻子自然会灰飞烟灭。”
只是恭维话归恭维话,胡元炜在庐州这块地上还是有发言权的:“现在我们布置了一万虹兵,六千义军,加上乡兵、民兵,不下六七万人,别说一个张乐行,就是十个张乐行,都是一个结局!”
柳畅担心的却是张乐行不肯上当:“张乐行若是不来,咱们扑灭这些捻子非得多费一两年功夫不可!”…。
胜捻子容易,扑灭却不容易,清军为了扑灭捻子,也不知道折损了多少战将,多少战兵,最后还是用筑连环坞堡的战术拖死了捻军,在野战上,他们始终不能处于上风,更不要说现在太平军北窜皖境,如果他们与捻子结合,使捻军向专业化战斗集团转化,那就更麻烦。
胡元炜在皖省这么多年,比柳畅更熟悉捻子:“他们必须来,也必须来!”
他继续款款而谈:“殿下须知,捻子是起伙,为利而来!张贼自春季带捻子十数万南下,企图击破我和州巢湖老营,但是辗转半载,一无所得,折损捻众多至万人,已伤了士气,现在张乐行若不能打几个胜仗鼓舞一下士气,恐怕他就要被架起来了!”
“架起来?”
“没错!”胡元炜对捻众内情极是了解:“架在火上烤,捻子皆是乌合之众,获胜也罢了,若是一败涂地,自然是把这个盟主架起来烤了!”
旁边的潘鼎新作为降将一直不得柳畅的欢心,现在赶紧站出来说道:“老知府说得没错,张乐行不得不来!”
“现在东南局面,就以皖省最为复杂!”柳畅当即转移了话题:“鱼龙混龙,群雄纷起,战胜虽有把握,肃清却难!”
皖北这个地盘可以说是捻军的老根据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入了捻子,想在这样的地方彻底肃清捻子以及不计其数的太平军、清军与土豪武装,光靠雷霆之势不行,必须用极其细致的工作重建地方行政才行。
历史上就因为捻乱不得在雉河集设置了涡阳县,只是皖北的乱局一直持续下去,只是胡元炜却是说道:“殿下,我觉得要肃清皖北,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大忙,不知殿下要不要见一见?”
“谁?”
“苗沛霖,现在他人马虽少,但是值得一用!”
柳畅却连连摇头:“养虎为患,引狼入室!不可不可!”
他可清楚这位苗沛霖到底是什么人物,根本不值一用,甚至有可能搞出更大的祸事,只是这时候却有人飞奔上了城墙,然后就带着豆大的汗珠跪下了:“殿下,张乐行带十三万捻子已经杀奔庐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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