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苦笑一下,坐正身子,静静望向刘秉先:“子承,你这次不会是专程来看望英士和愚兄的?”
刘秉先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专门来看望两位兄长的与小弟一同来上海的,还有我们四川边军总参谋长包季卿将军,可惜前几天你南京,他等不到你回来,紧急赶赴北京救钟颖将军的命去了小弟启程之前,我那三弟萧益民非常郑重地对小弟说,上海和江浙地区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虽然我们四川的民主党与山先生领导的国民党是两个不同的政党,但彼此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只是手段不同而已,要求小弟多与上海和江浙的国民党人士联系。正好小弟也持有这想法,所以就欣然过来了。”
蒋介石惊讶地问道:“你那三弟没要求你脱离我们国民党?”
“从来没有,他非常尊重麾下每个人的政治选择,从不强迫任何人,就连他领导的三万多边防陆军,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政党,他不允许。”刘秉先回答。
蒋介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三万多?你说一鸣的边防军有三万多人?”
刘秉先重重点头:“不瞒兄长,四川边军包括川康两个**混成旅,以及驻扎成都、雅安、绵阳的四个步兵团,加上直属司令部的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特务团和一个教导团,官兵总人数达到三万八千余人,而且这个数字只是明面上的,要是再算上效忠于我那三弟的两个川军陆军师,总兵力几乎达到万,清一色的德国装备,再加上名声越来越大的四川陆军军官学校,早就突破万人了,这就是袁世凯始终不敢对四川下手的主要原因。”
蒋介石愣了好久,随即一脸黯然地苦笑道:“杨庶堪去四川回来时路过上海,我和我大哥为他接风洗尘,为他购买去日本的船票,后把他安全送上客轮,可他没向我们透露这个重要消息。”
刘秉先连忙解释:“兄长恐怕是错怪苍白兄了,他哪里懂什么军事?到了成都就找我三弟联系党务,后和民主党主席张澜先生闭门谈了天,全都是关于两党能否合并、如何展开合作的事情说白了,他和我们党内的胡汉民、吴稚晖等老兄一样,都是书呆子!”
蒋介石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刘秉先接着说道:
“一鸣对我们国民党还是有好感的,只是不赞同我们革命运动采取的手段罢了有件事说起来你恐怕不相信,他边防陆军司令部直辖的政治部,设立了专门研究国民党和三民主义的‘对策科’,招进七名留学欧洲回国的法律和哲学方面的人才,天天研究山先生的十几篇重要演讲稿,总结同盟会创建以来的每一个宣言和声明、每一项政策和每一次暴动得失,为四川民主党的党务建设提供了多份研究报告,民主党一群党魁受益匪浅,这才有了四川省如今的良好局面。相比之下,我们国民党内耗太多,确实比不上人家,想想真惭愧啊!”
“是啊,内耗,不停地内耗,就连我们江浙分部都被排斥领导核心之外,如今除了伸手要钱,总部和山先生几乎不过问我们浙江的展情况和遇到的严峻问题,难啊!”蒋介石唏嘘不已。
刘秉先安慰道:“兄长切莫灰心,我们党江浙地区还是很有基础的,只要坚持下去,定能展壮大。此次小弟前来,一是看望英士兄和兄长,二来也想询问兄长的意见,能不能避开党内那些迂腐之人的牵制,促成四川分部和江浙分部之间的合作?
“兄长是知道的,小弟现仍然是四川分部的军事委员,虽然手下现没剩几个人了,但军事决策方面,小弟还是有决定权的。”
蒋介石大喜过望,随即想到刘秉先身后的萧益民,不禁迟疑不决地问道:“子承,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一鸣的意思?”
“是小弟的意思,一鸣也同意我的想法,叮嘱我到了上海要和你好好聊聊合作的事。”刘秉先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一鸣素昧平生,他是怎么了解我的?”蒋介石不解地问道。
刘秉先也搞不清:“小弟也纳闷儿啊照理说一鸣之所以知道兄长你这个人,几乎都是从小弟和大哥曾超然的来往信件得知的,可小弟近现,他对你非常了解,有次喝多了他笑着说,国民党里人才辈出,但是真正能担起大任的,只有浙江奉化的蒋志清一人!
“当时小弟就吓了一大跳,事后问他,他只是笑,没有回答,但是小弟敢肯定,他对兄长非常尊敬,他委托小弟邀请兄长有时间到成都聚聚,还说只要能帮上兄长的忙,就让小弟力去做。”
蒋介石惊愕不已,徐维岳恰这时到来,刘秉先的引见下热情地与蒋介石相见,几句话下来,蒋介石和徐维岳都兴奋不已,一个奉化人,一个绍兴人,不但老家相距只有余里,而且蒋介石的结义大哥陈其美陈英士与徐维岳还是老熟人,徐家和杨家两族颇有交情。
蒋介石的询问下,徐维岳将自己当年如何离开绍兴进京赶考、落榜之后如何追随赵尔丰走上仕途、如何入川进藏平叛、如何心灰意冷迁到上海定居的经过详细道来,听得蒋介石感慨万千,对徐维岳的小师弟萧益民也有了为深刻的了解。
徐维岳非常欣赏仪表堂堂成熟稳健的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