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翰仿佛看到了建成后的样子：“要是能里面有所房子就好了，清静美观，睡觉都能起晚点。”
“行啊！回头我给你指挥部后边建座小洋楼，那地方距离我家近，你绕过水塘走十步就能到我家混酒喝，然后我给你几套式军服，再给你安排几个卫兵，到时你想怎么干都行，带你那几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漂亮小妾来住都没问题。”萧益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挪揄邹翰。
邹翰瞪大了眼睛：“龟儿子别激我，老子十多了，怕什么？再说了，名士fēng_liú你懂不懂？说不定就赖上你这栋小洋楼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真建上那么几座，只要你不怕别人说你脸皮厚管搬过来！”萧益民对这个老夫子真没办法，四下看看，摸了摸肚子：“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到我那里喝两杯？”
邹翰掏出怀表，看一眼合上盖子收起来：“早着呢，带我去你那个什么技术研究所看看，只是听说从没去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萧益民收起笑容：
“邹叔，去看看可以，我请求你看完之后不要说出去，否则很可能给我带来巨大麻烦，甚至损害到华西集团的整体利益。”
“放心，这点儿利害关系我还是懂的，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地提醒我。”邹翰手抚长须一脸不悦。
萧益民笑了：“那好，走路去，反正也就几米。”
太阳西坠黄昏来临，萧家大院后花园高高的亭子上笑声朗朗，麻刚和华西集团年轻的总经理罗德也到了，萧益民的侍卫长吴三和卫队长枟毅均围坐亭，一边欣赏晚霞，一边举杯畅饮。
邹翰坐主位上，不停地低声询问萧益民，满桌的美酒佳肴此刻对他似乎没有半点吸引力，他脑子里全是秘密修建的研究所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先进仪器和测绘工具，那八个二十出头到五十岁左右的德国技术人员，以及挂满两幅宽大墙壁的几十张武器设计图纸，仿佛有无数的问题没弄明白。
萧益民用公筷给邹翰夹块鱼腩，看到邹翰飞快夹起塞进嘴里又放下筷子，只好耐心地解释起来：
“要不是大邑和雅安的几个厂顺利竣工，试产阶段成功生产出三种先进火药和子弹，我根本不敢建起这座研究所刚才你见到的几个德**工设计专家，都是德国总领事馆和毛瑟公司支援过来的，那个叫沃茨的所长你之前见过，一直是我们华西公司的枪械设计师，他之前是毛瑟公司优秀的设计师之一，四年前他就设计出德国第一支半自动步枪，只是因为存不少缺陷才被放弃，他这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可犟起来非常固执，因为与毛瑟公司高层的技术经理不对脾气，才主动要求到国来，我们金属制品公司那套技术标准和管理体系就是他定下的，研究所的那些来自欧美各国的仪器和工具，也是他负责购进的。”
邹翰露出原来是这样的神色，低下头再次问道：“那个沃茨向我介绍的那根小炮管叫什么了？”
“叫迫击炮管早年前，日本和沙俄我们旅顺打那场日俄战争时就有了，只是当时的迫击炮很简陋，俄国人用海军的臼炮和炮兵的射药包轰出炮弹弹头，效果非常好，于是就引起不少国家的注意，不过，大口径臼炮抛射炮弹完全是权宜之计，无论精确和便携性都不行，所以我考虑了很长时间，决定试验一下，看看用60和100的进口无缝钢管，能不能造出同样原理的小型迫击炮。这批德国专家和各种设备半月前才到成都，研究刚开始，没取得太大进展。”萧益民低声解释。
“这种迫击炮和克虏伯火炮比起来怎么样？”邹翰的书呆子气又上来了。
萧益民只能简单回答：
“克虏伯火炮适合于两军对垒和较大的攻坚战使用，威力大射程远，重量和体积也很大，军的炮营你见过的，一门克虏伯或者日本七五炮，就得三匹马和十几个人伺候。而我们要研究的迫击炮只是两三个人操作的小炮，威力小射程近，炮管和座钣分开后，一两个人就能背着跑。”
邹翰很是不解：“既然这样，有了威力大的克虏伯炮，你这败家的龟儿子还花这么多钱研究小炮干什么？”
萧益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有时间你帮我编几本考古和古董鉴定的书籍出来才是正事，术业有专攻，都十好几的人了，难道你还想改行研究现代兵器？”
旁边几位弟兄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萧益民敢这么和名冠巴蜀的邹老爷子说话，令人叫绝的是，邹老爷子也喜欢这么说话。
邹翰一点儿也不意，端起酒杯自得其乐地喝一口，捡起筷子开始吃菜，似乎还考虑什么。
萧益民和几位兄弟碰一杯，开始边吃边谈，涉及的几乎都是目前生的大事和可能影响到自身的事情。
没过多久，邹翰转向萧益民：“有件事差点儿忘了跟你说，明天下午咨议局有个会，蒲伯英、罗康侯都希望你能参加。”
邹翰所说的蒲伯英就是康有为的好朋友、立宪派代表、四川省咨议局议长蒲殿俊，罗康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