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包厢内的活动还没结束。另一队身穿叶卡琳娜时代宫廷装的美女进入了又一个包厢,接下来那间包厢里传来优雅舒缓的圆舞曲……哪找的那么多美女啊,啊啊啊啊!周冉仰天长叹,心中挥一把热泪。眼角忽然看到王成进入的包厢门开了。她兴奋地欠起身——接下来她看到一副担架抬出了那间包厢。担架上的人用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周冉心脏一阵狂跳,她有一种躲藏起来的冲动。但似乎大家并不在意她的存在,没有人向她坐的桌子望一眼。她坐了下来,许久。心脏仍在狂跳。因思绪太多导致有点不清醒,直到音乐声响起,她这才恢复。
“怎么办?过去看看,还是假装去洗手间,偷偷溜走”,周冉呆若木鸡的望着那扇包厢门。在周冉迷糊期间。餐厅服务员挪开了几张空桌子,钢琴被合力推到腾出的空地上。大厅内其余灯光一一熄灭,服务员给每个餐桌送来几根点燃的蜡烛。一个明亮的灯柱照射在钢琴边,稍后,音乐声响起,一名芭蕾舞女演员开始表演独舞。
周冉心中依然在作斗争,她仔细回忆担架上的人体,印象中那躺在担架上的人似乎很胖,可是她又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记忆,她内心中一遍遍谴责自己的懦弱,怀疑那段记忆只不过是潜意识给自己寻找开脱理由。
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实在软弱,手因此抖个不停……这时候,音乐转换,毒物变成一男一女双人舞,音乐转换间,周围的观众都在鼓掌,周冉却没心思。等到她终于手不颤心不跳,她按住桌面,咬牙切齿的准备站起身,耳边忽听到那个平静的声音:“去洗手间应该选在音乐间隙——这是礼节!”
周冉腿一软,屁股重重跌落在椅子上,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盯着那包厢门。”
平淡的声音回答:“灯光转化的时候。”
“我,我刚才,我刚才看到那包厢里抬出去一个人。”
王成拖了拖椅子,脸庞出现在烛光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答:“心脏病突发。”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结束谈话,我看你们又持续谈了很久”,周冉的情绪已稳定下来,嗓音也恢复正常。
“那个病人并不是主要谈话者”,王成淡然地回答。
“那么谈什么”,周冉很鸡婆的问了一句,见到王成一付冷漠不想说话的表情,马上转换话题:“包厢里的娱乐活动是不是更多,我看到不少美女进去表演,你为什么不定一个包厢?”
因为在大厅内,最方便观察到出入人员,以及便于撤离……当然,这些话王成没必要解释,他指了指表演者,提醒:“这一曲结束了,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周冉立刻醒觉,她看了看周围:“咱们还是回家吧,不知怎地,我坐在这里老觉得慎得慌,周围晃荡的人不是脑满肥肠就是满脸横肉,偶尔几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又像克格勃,阴森森的。”
王成这次显得很谦和,从善如流的站起身,礼貌的帮周冉拖了拖椅子,体贴地给对方递上手袋,而后挽起胳膊领着周冉走出餐厅……两人到了街上,周冉重重地深呼吸,伸展双臂大呼:“夜色多美,这才让我呼吸通畅?”
王成回身指了指俱乐部,从街上望过去,包厢内舞蹈的人群将一个个欢蹦乱跳的人影映照在窗户上,喧闹的音乐不甘心的流出窗户缝,尖利的口哨声清晰可闻,跺脚声,鼓掌声,渲染的一片喜庆。对着这幅快乐场景,王成慢悠悠地问:“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吗?”
周冉想都不想,回答:“那是别人的快乐,不是我的。”
王成回转过身,意味深长的说:“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求助,你可以找餐馆老板廖申卡.弗拉基米尔,或者找一个名叫伊万.伊万诺夫.克里门特的家伙。”
周冉歪着头想了想。恰在这时,泊车男孩已将王成的车开过来。周冉一边上车。一边嬉笑着回答:“我有什么需要求助的?难道他能帮我写作业,还是帮我交学费?哈哈。”
坐到驾驶座上,王成发动汽车前,欠身问了句:“会开汽车吗?”
“这个。我假期回国曾学了一段时间,可我时间考驾照……”
王成点点头:“我今晚又要出差。你把我送到机场,而后雇人把车开回去,回头你考个驾照。我送你一辆二手车作为礼物。条件是:偶尔客串我的司机。”
“你这份职业出差机会可真多”,周冉随口抱怨几句:“难怪你要找我看房子呢……这次你要去那儿?”
“匈牙利”,真相当然不能说出去了。
巴黎有三座机场,戴高乐机场主要负责接待国际航班,奥利机场比戴高乐机场的规模要小一些,主要负责接待国内航班和部分欧洲航班。而布尔歇机场主要作为货运机场使用——王成选择搭乘货运飞机。作为货物押运员离开巴黎。货运飞机虽然条件简陋,但旅客名单无需登记在册。
周冉从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一座机场。来到布尔歇机场后她很好奇,不过她始终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