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的护照是简小姐代办的,一个星期后,护照还没有下来,高尔却在最后一刻发出来撤离的信号,信号发出后高尔独自离开,王成按约定去替高尔收拾租屋。将房间内残留物品清理一番,又雇用几名清洁员将房间彻底清扫了一遍,照例焚烧了高尔留下的衣物,将那些手表、墨镜、钢笔等小物件藏匿起来,而后将自己买的斯柯达明锐托付给等待护照的简小姐。
“公司指定我去南方考察市场,简经理如果拿到护照与签证,你自己先走吧,我的护照你就留在公司里吧,回头我自己来取,至于这辆车,得交给你简经理帮我保管了,我在这城市,也没什么人可以托付的……”
简小姐侧着脸看着王成,似乎犹豫着什么,她试探的问:“公司指派你去南方啊,我可以问一下具体情况吗?我好歹是个经理呀。”
王成低下头,保持沉默。
简小姐不愧是职场高手,特别会看情形,她立刻扑哧一笑,挥了挥手说:“好吧,公司终究是较为信任你,我只是公司的赚钱工具而已。我不问了,你只管走,东西交给我,放心,我会给你保管好的。”
王成起身告辞,出了公司大门,他脚下不停顿,直接走到一处路口,点燃一根烟,悠闲地依靠在墙边嗮太阳。烟没抽两口,一辆私家车快速停靠路边,车主探出脑袋问:“是王成吗?”
这是王成在网上找见的拼车伙伴,这人要开车到临县办事,为了节省汽油钱,所以寻找几位拼车同伴。王成慷慨的出来三人份的汽油钱,这样,对方车上只有王成一个人。
车主见到王成就这样跳上车,有点诧异:“你没有行李?”
“没有,走吧”,当然没有行李了,过去的一切生活印记都要舍弃,王成身上连手机都没带,只带着自己的钱包与大容量u盘,以及约两万元现金,就这样离开了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这辆车当然不可能拉着王成直接到目的地,这也不符合王成的要求。走之前,王成已经在网上联络好“拼车接力”,刚下一辆车不久,另一辆车立刻接走了他。一路上王成几乎没有进旅馆住宿,全是躺在轿车后座上休息的。
这样一来,总体费用虽然比坐飞机还贵,但王成这一路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的痕迹……
约定的交通站是一处福建的渔村。王成赶到渔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走到渔村码头上,在林立的桅杆中见到约定的旗幡信号,王成走过去打招呼。
“你就王成啊?”船主陈涛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一个侄子刚好病了,你用他的船员证出海……快上船,我已等你两天了,你再不来我也等不下去,正想就这么起锚呢。”
王成随身也没行李,只在路上顺手买了一部手提电脑,背着这台电脑,王成很轻松的跳上甲板……刚一登上船,船立刻出发了。
陈涛领着王成进了船长室,这船长室并不宽敞,一张床铺之外只有一张小桌,剩下的空间,连摆大一点凳子的余地都没有,陈涛请王成坐在小方桌上,那张小方桌恰恰坐满屁股,旁边连放一个茶杯的余地都不剩。
船引擎发出的声音很均匀很柔和,听动静,引擎似乎没有开足马力。在这柔和的机器声中,陈涛开口:“有人付钱托我送你出去,我不想问为什么。这船上十几个人,都我本家兄弟、亲戚、侄子,他们也不会问什么,事后也绝不说出去。但你最好少在甲板上露面……船上生活枯燥,我给你随便分配点活儿——你会做什么?”
王成努力想了想:“我,想不出来,我以前是个……司机。”
本来,王成差点脱口说自己学的是会计,干的活儿是计算机销售,但话到嘴边,为了掩饰原来的身份,他临时改了口。
“司机呀,嘿嘿,司机到处都是,没必要专门花钱送个司机走……好了,我不问,你既然这么说,大概对引擎感兴趣,回头到了公海上,海面宽敞起来,你学着开船,等你学成了,我也有一个轮班喘气的机会。”
船走得很慢,这艘船是捕渔船,船身很大,船腹内部有十数个巨大的冷藏仓,如今这些冷冻舱都空着,冷冻机也未曾发动,所以船的轮机负荷并不大,船身走起来很轻盈。虽然船一直用蜗牛般的速度向前慢慢走着,但一路上也没有撒网作业。
船员们各个闲得无聊,只能打牌、喝酒,以及睡觉。
这段海域,船只来往频繁密度很高。陈涛没敢让王成在这里学操作,闲的无聊的王成经常在轮机舱一待数天,顺便询问着轮机的机械问题,努力表现的像个爱好机械的狂人。
如此枯燥的几天过去后,王成实在忍耐不住了,试探着问船长:“这几天……一直没人找你联络?”
陈涛扶着舵轮,瞥了王成一眼:“海上通讯很贵的,对方曾经说过,只要把你带到指定地点就行,在此期间,他不跟我们联系。”
王成加不经意地继续问:“如今我们已经出港了,我可以知道一下——你准备把我拉到那里?”
陈涛裂开嘴:“嘿嘿,交货地点在非洲附近,具体经纬度我就不告诉你了。”
王成愕然:“你居然要去非洲捕鱼?好啊,跨出国门了,光荣!”
“这有什么,咱国内海岸,近海区域有价值的鱼早在十年前、二十年前都捕光了。我这船一出了码头,一来一回,光柴油就要烧去一百万。唉,也怪咱自己,渔网的网眼做的越来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