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饭馆,两人步行回到大厦。这时大厦内大多数写字间已经下班,楼道内空空荡荡,茱莉先示意王成去刷临时门禁卡,然后自己再去打工卡,以便记录自己的加班……两人随意聊着,王成刷完门禁卡,顺手去推门,这时候两个人的话题还停留在小吃上,等茱莉进了写字间这才回味过来,惊呼:“不对,你的门禁卡怎能打开我们公司的大门?”
王成搔搔头,憨笑着回答:“不应该是这样么?”
“这是一张级别很低的临时门禁卡,只代表你有进出这座大楼的权利,我让你先刷卡,是为了表示我在你后面进门,确实属于加班,可,可你怎能刷开我们公司大门啊,这不对……”
这是对的。
王成之所以接到门禁卡后,要去读卡机那验收一下,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有过不少类似遭遇,因为自己身上带的静电过大,很多ic卡都不一定能一次制作成功,而反复制作成功的ic卡,往往会不知不觉变成最高权限卡。原因嘛,王成猜测:大约是ic电路里还残留着一些电荷,使得卡片上原本限定的权限失效。
当然,这种事王成不能说出去。他装作毫不在意的走向屋内,走向地上摊着的那堆设备,随口说:“好啦好啦,可能你刚才把保安说急了,让他们忙中出错……这不算什么大事,你把电脑安装位置指给我,我把机器安装到位,等网线连通后你开机检测验收……咱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别管这些小事了。哦,复印机、传真机不需操心,摆放到位后,连上电源就行,赶紧干完,咱们才能回家。”
茱莉不放心的说:“干完之后,你会把门禁卡还给我吗?”
王成随手把那张门禁卡一扔,干起活来。但茱莉站在原地看了看门禁卡,终于没有伸手……
这就是普通**丝王成的一天——从清晨到第二天黎明。
干完所有的活之后,已经是夜里两点了。王成原本想一路殷勤的护送茱莉回家,谁想到人家早有一个男友开着车守候在酒店门口,于是茱莉就在酒店门前与王成告别,王成怏怏的发动自己的小面包,将音乐开得很大,一路摇晃回家。
第二天,不知是清晨还是半上午,老板杨昱湘的电话催醒了王成,王成在枕边摸到电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睡意朦胧的说了一句:“昨晚干到两点啊,回家很晚了。”
杨昱湘停顿了一下,马上爽快的回答:“那你今天上午放假……我的车你停好了吗?下午开到公司来,顺便把下午的货给人家送过去,再把二期款项带回来。”
王成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嘟囔:“复印机很重的,一个人搬……”
“上下楼有电梯,怕什么?嗯……我给你发奖金——两倍加班费的奖金。”
“那还得报销一顿饭——人家公司留了一个员工陪我加班,那顿饭我请的。”
“美女陪着吃饭,美差啊……好吧好吧……唉,我说,你总不会为了表现,点了鲍鱼海参吧?”
“我没那么无耻——就在路边点的大排档。”
“那就好”,杨昱湘轻轻了一口气:“我给你实报实销,省的你回去给龚老师告状……”
接下来,王成在鑫龙大厦忙碌了数天……当然,这种辛勤带来的回报也让王成喜出望外——结款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差点把他幸福晕了。
验收完了所有的活儿,简小姐让财务部给王成付了支票,将最后的余款结清。在送王成出门时,礼节性的夸奖王成服务很到位。走廊里,一位老外新租客便顺嘴接了一句英文,简小姐立刻神情严肃的跟这老外用英文交流几句后,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对王成说:“这位新来的租户看了你这几天的工作,觉得你工作认真,决定向你订购一套办公设备,他要质量最好的,他不在乎价钱。”
停顿了片刻,简小姐继续神情严肃地说:“我要百分之十的翻译服务费,你给他报价吧,价格上浮一点,把我的百分之十含在里面。”
站在王成对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一头浅褐色的头丝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西装,但仅从做工看就觉得是很牛x的那种,他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脚上蹬着一双同样做工考究的软底羊皮鞋。
这洋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酒店员工,他一身打扮也很精干,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比洋人还口音地道——这人大约是酒店商务部经理,主管出租写字间业务,从他的出现推测,似乎这洋人刚刚与酒店洽谈完租房合同。
简小姐是公司的业务部经理,所以这些业务由她最后确认验收,并让财务部交付支票。而这位洋人新租的办公室就在简小姐所在公司对面,那间新出租的写字间开着门,站在外面看,里面的面积不大,大约二百平方的样子,只能摆下一张老板桌加上几张张员工桌,如果再摆放过多的办公设备,也许连会客区都留不下来。
这位洋人开的是家小公司,因为此时门口没有挂牌,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类型的公司。王成正在盘算报什么价好,那中年洋人伸出手来,用流利的汉语反驳简小姐说:“百分之十的翻译费过高,我建议:按惯例给你百分之三。”
简小姐顿时闹了个脸红,说不出话来。王成赶紧打岔:“不知道先生要什么设备,我们要看看货单再定价格。”
对面的洋人与王成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托尔,翻译成中文就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