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瑜瞪了程钧一眼,秦越已经一合掌,道:“妙哉斯言,程兄的比喻正合适。又不是逐臭之夫,一般人谁往茅房扎啊?一个住宫殿的人,为什么要千辛万苦进茅房呢?倘若他不是天生数苍蝇的,理由自然是,他有三急……师弟救我。”说着往程钧身后一躲,躲开了朱瑜踹过来的一脚。
朱瑜哼了一声,道:“秦师弟,那人不管是不是咱们仇人,但很可能是一位有道行的前辈。无论怎样,口舌上不可太刻薄。”
秦越欠身道:“是。”
朱瑜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他不远万里越境而来,冒了多大的风险,想必是真正的紧急事,说不定性命攸关、没想到到了这边被咱们封出去路,如困兽身陷牢笼,必然怨愤挣扎不易。倘若他果然是个凶顽的亡命徒——不,能从那边过来的,九成九是亡命徒,自然会逼得狗急跳墙,到那个时候……”
程钧道:“那人的手段,我等不能测度,但总要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吧。”
朱瑜道:“说的不错。看来要重新布置一番。那就……白师弟,管师弟,尹师妹一组。陆师妹,傅师妹,代师弟一组。”
秦越道:“然后咱们三个一组?那不是太浪费了么?”
朱瑜摇头道:“我不能离开麒麟碑,必须时刻监视九雁山的动向,关键时刻给大家支援。你……”打量了他一番,道,“对了,有件事我要问你。”
秦越奇道:“您说。”
朱瑜道:“我记得程师弟上来挑阁的时候,先上的剑阁,然后才挑的万象阁,那是怎么回事?”
秦越闻言,汗刷的一下落了下来,他本来一直担心这件事被朱瑜责备,但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自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没想到朱瑜又提起来,一时懵了,道:“是……那个……”
朱瑜道:“身为天机,不调解师弟之间的矛盾,你自己说该当如何?若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我岂有轻饶了你的道理。如今你老老实实在剑阁禁足,我什么放你出来,你再出来。”
秦越躬身道:“是。”
程钧道:“那是小弟的罪过,请师兄一并责罚。”
朱瑜哼了一声,道:“你是新人,这一次也罢了。我罚你给留在剑阁给我我看着他,他若再轻举妄动,我拿你们两个一起是问。”
秦越忙道:“师兄不可,程师弟智勇双全,师兄留他在身边做个臂助最好。”他理解朱瑜关自己的禁足,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他也自忖如今修为未复,跟着出去难免添乱,也就默认了。但程钧可是真正的生力军,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有他在,秦越才能安心休养。
朱瑜道:“你不要操心太过。程师弟,我记得你对阵法有研究?”
秦越看了程钧一眼,登时闭口不言。程钧道:“是,略知一二。我本身在练气之外,修的就是阵道。”
朱瑜道:“那太好了。我有一件事考虑许久了,一直找不到人来实行,若是程师弟精通阵法,不妨试一试。”
说着,他将一枚玉简珍而重之的拿出来,道:“我这有两个阵图。一直想找人布置出来。但外面人我信不过,同门里面也没有精于此道的。师弟若是能先将上面的阵法布置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就这两个阵图,上面那个是常见的,以师弟的造诣,应当不难。底下那个复杂了些,我也是无意中找到的。师弟可以拿去慢慢参详。材料我这里都有。这几日功夫,若能参详出头尾来,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师弟这个任务,比其他什么都重要。”
程钧道:“那不敢当,若是寻常阵法,几日时间还是……”他用神识扫过玉简,忍不住诧异道:“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