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速度、力量乃至个头,石头狼都先天胜过一筹。更不必说几乎无穷无尽的耐力,似乎永远不会衰落。更可怕的是,当石头狼咬住白色巨狼,能看见清晰地伤口痕迹,斑斑点点的鲜血洒落,与一般的雪狼受伤无异。而但石头狼被攻击时,大部分时间根本没有受到伤害,即使有了,也不过是一道浅浅的白印,落下星星点点的石粉,刹那间就隐没在土地中,不见痕迹。
这是只有一方会受伤的战斗。
输赢,有悬念么?
程钧长叹一声,道:“该我们出手了。你也看见了,那石头狼硬的不比寻常。你手中有啃得下这块骨头的东西么?”
这石头实在太硬,程钧的剑光虽然不能说无坚不摧,也可说锋利难有其匹。但即使是他,也要加上速度,才敢说一定能够伤到石头狼。也不知这石头狼受不受五行制约,对于法术防御如何,这个还要一一尝试。
云渊道:“我有宝刀狼牙。”说着刀光一闪,已经把一把长刀取出,就要下去。程钧在后面一伸手,抓住了他的白袍。
云渊抬头,程钧道:“别下去,还没到最紧要时刻。等到危急时刻,你好下去。”
云渊看了程钧一眼,道:“我不需要。”
程钧道:“你以为我叫你沽恩市义?我料你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叫你不顾情况,故意卖好?或者挟私报复?我至于么?狼族对我屁用没有。你下面那个狼王,又骄傲又狠毒。你现在下去,他有一百个心思猜测你,一千个心思防备你,怎能和你并肩作战?只有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让他除了自己的安危什么都不能想,它才会有让步接受你,依靠你。你才有机会做自己要做的事。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让他觉得非你不可,你们才会有一段并肩战斗的空间。”
云渊低低道:“何至于此?”
程钧道:“你那狼王未必有捐弃前嫌的气魄,只好由我来判断同仇敌忾的时机。除非你还想面对敌人的时候防备身后。”
云渊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懂这些事。”
程钧一口咬定道:“我懂就行。”他向来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并且从不以此为耻,即使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以人类之心度野兽之腹,只要能增加自己的安全,又有什么干系?云渊要是不听,他也只好随便了。
云渊道:“好吧。”
战斗在两人的围观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幼狼王虽然年幼,但已经颇具眼光,眼见自己身下的巨狼不占上风,再次想起了隔绝外敌的巫山岛,发出指令,令白色巨狼慢慢退到岛上,利用白骨岛的怨灵和诅咒,将那巨狼限制住。
白色巨狼听令,且战且退,慢慢退到岛上,踏在森森的白骨上,方才再次发威,以作挑衅。那石头狼丝毫不觉有异,上前一步,一只脚踏上了白骨岛——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连云渊都无法站立的巫山岛,被这个灭族大敌踏上,竟没有丝毫反应。
这石头狼,果然也被默认为雪狼中的一员!
那石头狼两步踏过,已经横站住巫山岛的两头,巨大的灰石尾巴一扫,狠狠地将那白色巨狼扫出了岛外。幼狼王躲避不及,从狼头跌下,扑通一声,落入水里。石头狼再次低头,张开口,灰色的舌头向狼王卷去。
程钧见此情况,手一加劲,狠狠地将云渊甩了出去,道:“就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