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罚?”
李煜听得那一个“文”字,似乎是出于本能一般,立时便起了兴趣。
他的目光从龙袍上的墨污移开,饶有兴趣的看向潘佑,问道:“潘卿,你倒说说看,怎么个文罚法。”
潘佑指着石韦道:“这石韦长于作词,臣曾赏读了他的几首词,甚为精妙。臣是想,陛下不妨罚他当场作词一首,由陛下来评判,若是能入得陛下圣目,便恕其此罪,若不然,那他便是徒有虚名,并无才华,那时再罚以杖责,便不会有损了陛下求贤爱才之名。”
李煜喜文,潘佑这一招,正是投其所好。
那徐弦见状,忙欲反对,而李煜却点头笑道:“潘卿的这个法子,甚是有趣,好吧,那朕就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说着,他拂袖而过,坐上了殿首专为他设的龙座。
侍卫们见状,便将石韦松了开。
潘佑走上前来,板着脸道:“石韦,陛下宽宏大量,给了你一个恕罪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的表现。”
嘴上严厉,私下潘佑却向他微微点头,以示鼓励。
石韦会意,便拱手道:“多谢陛下给草民这个机会,那草民便献上一首陋作,请陛下评判。”
石韦遂是走到书案前,正欲提笔时,却又瞟见了徐常青那得意的冷笑。
很明显,那冷笑表示徐常青根本不相信石韦有什么真才实学,更何况是在文采超然的皇帝面前,你石韦的受罚,那是板上钉钉,无非挽回。
石韦嘴角悄然一撇,回以一抹冷笑,遂是深吸一口气,信手写下一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乡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