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宇早就给陈亮打过电话了,当时陈亮就说,绝对是按照吴少的意思说的,把尚彩月给抖落了出来。当时吴鹏宇也觉得陈亮没有出卖自己的胆子,况且不管陈亮是怎么说的,他都要把凌峰送入大牢,也就没有再深究。
可是现在,吴鹏宇的想法变了,为了验证那个能够隐身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凌峰,吴鹏宇把陈亮“请”到了家里。这一次,他必须要查个究竟,倘若确定了把自己挂在四楼的人就是凌峰,那么显然,父亲所中的奇毒也一定就是凌峰所为!
可让吴大少爷遗憾的是,陈亮被打的犹如烂蒜,却依然没改过口。这让吴鹏宇心中的重要线索完全失去了价值。
当时凌峰得到吴鹏宇这个答案后,顺势就解除了陈亮的**术,因此陈亮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出现过什么问题,尤其是凌峰紧跟着他的话茬,继续问有关尚彩月的事,他就更是认定凌峰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别说陈亮自认没有出卖吴鹏宇,就算他当时说出了吴鹏宇的名字,现在也不能承认!倘若承认了,自己的一番功劳就会变成徒劳不说,还会被吴鹏宇打入十八层地狱!孰轻孰重,陈亮还是看的很通透的。
不过没来由的挨了一顿毒打,陈亮还是郁闷之极的,可是他郁闷,吴鹏宇比他更郁闷。因为无法继续追查的他,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凌峰,他都打算干掉凌峰,可是吴铁山不同意。
吴铁山认为在这节骨眼上杀掉凌峰,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届时就很可能因小失大。
吴鹏宇很是不忿,道:“爸,怀疑有用吗?当初人们还都怀疑您是海天的黑【道】老大呢,一切也只不过是说说,谁又敢查到咱们头上来?”
“鹏宇。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考虑事情不要光看表面,更不要光看眼前,”吴铁山的神情一直都很谨肃。“我问问你,你怎么看杨明杨副市长这个人?”
“杨明?他这个人没什么背景,不管谁当了一把手,他都是捧着干,因此在副市长那个位子上坐的很稳。至于其他的我倒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嘿,”吴铁山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道,“这正是杨明的高明之处,你要知道,在官场,任何一个一把手的心头都有一把刀,那把刀就在他横在众人面前的标杆上面,如果你想通过那根标杆,就要在他面前低下头猫下腰。否则只要你的头冒出标杆,那把刀就会像割草一样割掉你冒出来的那部分,冒的越高,被割掉的越多,伤痛也就越大,即使他认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不对你动刀,你也会被那根标杆撞的头破血流,如果你的头够硬,把标杆撞断了。那么好,先前的标杆是木条,下次他就会给你换成铁棍,如果你把铁棍又都给撞断了。下一次就是钢筋混凝土!
如果你还是继续挺直腰板前行,恐怕你就是再有价值,他也会动用那把刀把你削平!你要懂得一个道理,人们之所以想当领导,是因为权力和地位能够给他们带来莫大的成就感,官职越高。成就感也就越大,所以领导更喜欢的往往是奴才而不是人才,只有奴才,才更能让他体味到成就感,而单纯的人才,往往不得烟抽,甚至功高盖主者还会引火烧身。”
“爸,您跟我说这些……”
“你认为没有用是吗?”吴铁山拧着眉毛,反问了一句浑身还绑着绷带的儿子,“没有任何一个领域是完全孤立的,我们虽然身在商海,但是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脱离不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尤其是要跟当官的搞好关系,经济永远会受到政治的影响和制约,作为经济学院的大学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也一定要懂得为官之道,了解政客们的游戏规则,洞悉他们的动机,如此才能更好的利用他们。”
“爸,政客之所以跟我们搞好关系,是因为经济是政绩的保障,作为企业家,您需要的是好的投资环境和地方经济政策,这本就是互助互利的,我觉得这种关系并不难搞,人一走茶就凉罢了,”吴鹏宇的身体虽然不能动,但脑子还是满灵活的,“现在当权的是孙书记,就算孙书记下台也轮不到杨明吧?您怎么跟我谈起他了呢?就是因为凌峰是他介绍来的?”
“没错,表面上看杨明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问你,杨明为什么要救我?他明知道我和孙书记的关系,救我,就是在给孙书记解围,如此他便能提高自己在孙书记那里的话语权,可是你有没有反过来想过,这个这件事,宋凌峰也是个受益者?”
“还真是!”吴大少爷恍然大悟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动机,听您这么一说,好像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宋凌峰那个垃圾!”
“嗯,是杨明的中介作用让宋凌峰得到了莫大好处,这就证明杨明和宋凌峰的关系绝不一般,当然,杨明也说过了,他的孙子要指望他给治病,这一点无可厚非,不过我总觉得在这件事中,不显山露水的杨明才是最最重要的角色,
所以,调查一下宋凌峰和杨明的交往过程,对我们做出准确的判断很有帮助,他曾经说过,就是给杨市长的孙子治病,也是要收医疗费的,这一点中医院的正副院长都能作证,那么,这件事就可以从那里入手,当然,我认为从宋凌峰的女朋友那里,也能获得比较直接的信息,但是直接去针对她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宋凌峰能够解毒,就一定也有下毒的本事,凡事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