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酒看着满屋子怒视不已的壮汉,看着手里拎着刀,那些寒光闪闪的狰狞在他眼中一瞬间都变得那么可笑。
“砍啊?怎么不动手,这群大老爷们围着白某却不动手,莫非你们就是站在这里让我嘲笑?”那刀锋一样的话语狠狠扫过所有人,宛如所有人都被同时砍了一刀一样。
赖利头一手拿着已经能看见火星的火折子,另外一只手迅速敞开了衣物,鼓鼓的衣服内竟然绑着一圈开山裂石的炸药!
从唐朝开始普遍出现的黑色炸药在宋朝已经被运用于战争中,虽然威力并不大,但是若是绑满整个身体,这样的黑色炸药依然能够掀翻整个客厅。这些人可都是每天在矿上溜达的嗜血汉子,对于炸药自然熟悉,所以看见赖利头身上的黑色炸药和那根并不怎么安全已经短小到只有半截拇指长短的引线时,全部人都呆住了。
“赵爷,我说话对你的手下不怎么管用,麻烦你张张嘴,让他们动动手里的家伙,送我们一程可好?”白敬酒起身,拨开人群,从人群中走出的那一刻,赵龙兴眼睛里都是愤恨。
白敬酒缓缓靠近道:“怎么?不敢?”肆虐的笑了一下,白敬酒从未想过自己也有面对面欺压旁人的一天,而且还不用煽动群众,更不用求燕王大兵压境。
“不敢就让他们退下,你家白爷有话跟你说。”
赵龙兴不敢死,说实话他根本就舍不得死!!
不说赵府上囤积了多少金银,光是这座宅院中的美人他就舍不得入别人之怀。
“白敬酒,丐帮新上任的丐头。好,很好,够狠。白头,你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你,之后立刻反悔,等你们出门以后在杀了你们?”说完赵龙兴挥挥手,所有埋伏的龙虎帮兄弟全部退了出去。
白敬酒瞪着赵龙兴道:“那你就是傻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假如听完我说的话你还想对付我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后悔没有踏上这条船而愧疚。”
“赵爷,你看我们两个人走上您的府门就应该是知道,我们不是来抢劫的,否则来的应该是丐帮子弟,而不是我白敬酒。我说了,我是来谈生意的,一笔足以让你动心的生意。”白敬酒循序善诱,就像是勾引着赵龙兴一步步踏入陷阱一样。
赵龙兴刚要开口说话,白敬酒伸手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的后台是谁,宁王兵强马壮,守大宁,你曾经跟着宁王南征北战,辞官不做,来此处开矿。赵爷,白敬酒想问你一句,只一句,宁王待你如何?”
赵龙兴翻着眼皮说道:“如自家兄弟!”
“那宁王将这等同于谋逆的大罪就这么扣到自家兄弟的脑袋上,赶着你去死!”白敬酒死死盯着赵龙兴的眼睛,大声吼出这一句。
赵龙兴一愣,起身与白敬酒对瞪道:“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可以辱我赵龙兴,却不可辱宁王!”
“哈哈哈哈,赵龙兴,你白生得一身好武艺,这个脑子啊!我问你,当今万岁爷身体虚弱,假若殡天……”说完到这,赖利头走了出去,身上绑着炸药,硬生生将门口的人逼出了整个院落才罢休。
白敬酒又道:“假若万岁爷殡天,新君登基第一件事会干什么?”
赵龙兴疑惑道:“削藩?”这已经成了大势所趋,整个天下的人都能看得出,更何况他赵龙兴?
“不对!削藩就是弑亲叔,削藩是一定的,但是在此之前,肯定会全面打压藩王爪牙,从谁开始?不法之徒!!赵龙兴你开矿每年给宁王提供大量银钱,我来问你,假若宁王有一天自身不保的时候,会不会在顾忌你的死活,你敢说宁王会舍出藩王的位置保你吗?”
赵龙兴沉默,这根本不可能的事,王位和矿,哪个更重要只要是人心里就有谱。
“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说你挑动矿坑百姓造反,让洪武爷多年忧虑成疾,气死君王的罪名,我看你整个迁安矿的龙虎帮怎么抗!”
这顶铁帽子太大了,吓的已经站起来的赵龙兴直接坐回了椅子上。
这话别人说出来赵龙兴肯定不信,若是出自丐帮掌权人之口,他就不得不信。丐帮是什么?整个江湖上消息最为灵通的帮派,至今为止,任何人想要打探消息都会使银钱从丐帮处购买,他自己就买过很多次,消息准确无比,这才是他大惊失色的原因。
白敬酒看到赵龙兴的表情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燕王在我来之前秘密召见我,只要你愿意归顺燕王,燕王就以备边之名将燕军整整一卫之兵派来迁安,到时候,还让郡主嫁与赵当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之情,和至亲的翁婿之意,赵当家,你自己选。今天的事,你大可以告诉宁王,也可以派人去燕王府询问,我白敬酒现在就走,赵当家也可以按之前所说,派人绞杀于我,如何选择在你,路,燕王已经给你了。”
话已经说完,白敬酒转身就走,在不回头。
赵府外,白敬酒上了自己的马车,赖利头当车夫一路赶出迁安,向燕京驶去。
赖利头在马车上有些隐隐不安的问道:“白头,这赵龙兴真的会归顺燕王?”
“他无路可走。”白敬酒如是回答:“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我说的事情是否可能发生,就会知道该怎么选择,宁王勇武,却不是成大事的人……”
马车前行的飞快,如同一道利箭消失在茫茫夜色之内。
吁!
当白敬酒昏昏欲睡之时,马车忽然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