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夜晚,燕京城的百姓全都没有睡,到处都是的喊杀声已经让人睡意全无,除了躲在自家蒙着被子瑟瑟发抖之外,很少有人会做出第二个选择。
所有百姓都很害怕,怕这这莫名其妙的战火会燃烧到自己家,无论什么年代,只要战争开始,最倒霉的总要数老百姓。
更让人害怕的是,这场战斗连攻城都不需要,这些人似乎会穿墙一样根本就没有在成千外与守军进行战斗,而是直接杀入了燕京……
“娘,人家不都说燕王很能打么?为什么燕王的士兵连对方这么一点点攻击都承受不了,这还是守城,不是攻城。”
燕京城门处一桩破旧的房子内,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母亲紧搂着孩子,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并不害怕,反而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燕王的部队不能打,而且燕王在打燕京。”母亲解释道。
小孩子懵懂的看着母亲道:“为什么?”
“先帝不公平,太子和两位王爷死了之后本来应该是燕王这个长子继承皇位,结果却被隔一辈的皇太孙继承了皇位,在加上皇太孙百般刁难连重病之下的燕王都不放过,燕王是被逼的……嗨,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希望咱们都能逃过这一劫吧。”
小孩子忽然眼睛一亮道:“就像李世民一样?”
……
燕王并不知道城中大部分人在议论他,就算知道现在也没心思管!
燕京城上的守军一看是燕王的旗号,根本就没有抵抗就已经投降了,大军入城相当顺利,现在燕王要做的是彻底将南边安插在燕京的所有钉子都一颗颗拔掉,还要完全控制住燕京城。
高头骏马之上,燕王手提长枪猛喝一声:“火里火真!”
“末将在!”一个番邦男子穿着汉人的铠甲纵马而出。
“带人去灭了布政司,布政司官员除了张信、李友直外,一个都不放过!”
“末将领命!”火里火真纵马而行,大批原本就跟随他的军士紧随其后。
“朱能!”
“王爷!”
“你去带人将所有文官都驱赶出燕京,记住,除了布政司之外的人,一个都不许杀,告诉他们,本王不是造反,只是想查出弑杀先帝的凶手,替父报仇,只要凶手正法,本王愿意被满门抄斩!”
朱能嘴一撇笑了出来,心道:“满门抄斩,岂不是南边刚登基的那位爷也得将自己家里人杀个干干净净?”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更是不敢啰嗦,现在谁都知道事态紧张,带着一队人马赶快冲了出去。
“乃儿不花!”
“末将在!”
“带人出城,分四队分别封锁要道,尤其是去山西、河南要道全部封锁,绝对不许任何人传出消息!”
道衍沉吟一声道:“王爷,北地山林众多,咱们本就兵少,若是派兵封路,恐怕是竹篮打水……”
“大师,本王知道。”
乃儿不花纵马出城,身后大批士兵跟随。
大量人马撒出去之后,守卫燕王的士兵仅剩不到两千人,燕王纵马如飞,狂喝一声道:“其余人,随本王回王府!”
……
“杀!”
白敬酒单掌拍出,一个人影被砸飞出五六米远,落地那一刻抽搐两下就再无动作。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身后,尸横遍野的王府正院哪还有当初的华丽?
鲜血染红的地面和一声声惨叫,还有仅剩的两百多人锦衣卫,一个个都在不停喘息。
这八百锦衣卫死伤惨重,从内院一路杀至外院在杀出王府大门,全部都是在靠一口气在撑着,这口气就是白敬酒说的,燕王带着北边三卫已经前来支援了,否则他们肯定也撑不住!
那叫整整一卫士兵,就算在无气势,在没打过仗,近十倍与己的兵力让你一个个砍过去也是很费力气的,更何况那些士兵经过训练,到了后期基本上已经醒悟了过来,开始格挡,还击,知道不还手就是死路一条!
能经历王府这一战的锦衣卫,全部都是燕王手下的精英,这一战,这些精英几乎损失殆尽。
“白头,门外还有么?”
一个锦衣卫累的都懒得在动了,就连问问还有没有敌人都要开口。
白敬酒肩窝的血槽已经凝固了,一场大战中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假胡子早就消失了。不是人皮面具不解释,大量出汗和血浆pēn_shè让白敬酒的脸变得油滑无比,别说是人皮面具,什么也粘不住。
“没了!”白敬酒回头向王府门前看了两眼,见到整个大街上空无一人之后,才回了这么一句。
偏偏在这个时候,前边一个百人队出现了,他们穿着布政司衣服,挥舞着手中染血的钢刀,口中大喊:“那里是王府,兄弟们,给我冲,只要抢下王府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全都得死在朱能手里,冲!”
另外一头也出现了喊杀之声,听声音也差不多百十来人:“冲,冲入王府是最后活命的机会,张玉,你生儿子没pì_yǎn,都是大明的兵,你他娘的砍我,兄弟们,冲进王府,把王府屠了给死掉的兄弟们报仇,反正也冲不出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白敬酒连看都没看,扭头就往门内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取东西将大门堵上,敌袭!!!”
碰!
王府大门被瞬间关上,院落内能动的东西基本上都被这群锦衣卫给搬了过来,全堆在了门口。
其中一个锦衣卫看了白敬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