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内,军民同欢,如同过年,流水席摆满了两条街,百姓和燕军同席,一时间,满是欢声笑语。**(..)就在欢声笑语的旁边,破败的城墙矗立,被拆的民居依旧,只是人们的心情变了,再也没有大军压境之感,瞬息间轻松了下来。
身上早就被包扎好的白敬酒也出现在了庆功宴内,当他出现时,欢闹的气氛立刻安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想听他这位能言善道的白长老说上两句,宛如不管说什么都会得到一致欢呼一样。
白敬酒第一次没有去讲那些大道理,而是仿佛看透了这些燕军,丐兵的心思一样开口只说了一句:“我,白敬酒帮你们记着呢!打仗的时候,火里火真说要请你们集体逛窑子……三次,丘福说要包下燕京内最大的食府请大家喝酒,两次,我白敬酒也说过只要能活下来,就让你们睡燕京最贵的娘们,吃燕京最好的东西,喝最辛辣的酒!袍泽们,看样子咱们能一直吃喝到过年之前都不用停歇了!!!”
“呜!!!!”
“白长老威武!!!”
“白长老好记性!!!”
欢呼声骤起,白敬酒现如今已经学会了在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会起到最好效果,如今正是如此。军士的放声嘶吼中,白敬酒伸出一只手,示意将声音压低,片刻之后街上已经没什么杂音,除了有些风声外,安静无比。
“但是。我们不能忘了瓮城的百姓,不能忘了瓮城曾经和我们一起杀敌的屠户。很对不起,我白敬酒没有官职,不能让你们帮助守城的人加官进爵。但谁我能做到另外一点。白某和火大人商量了一下,将所斩杀的敌军尸首搜索了一番,还派人去山坳里将粮食弄了回来,南军的钱袋,军粮,将全部平均分配给你们每一户,失去顶梁柱的多分,没受伤的少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瓮城安静了,似乎被笼罩了一股悲伤,丘福发现白敬酒变得有点神了,无论说什么样的话语。别看他表面平淡,却总能将气氛引过去。
“白长老!”
一个身穿花袄的女人站了起来,从外表的彪悍劲就能证明一句话,这娘们贴了胡子就是张飞,典型的屠户媳妇。1(1)
“白长老。俺们家大牛死了,死在我的怀里。他受了重伤被抬回家的时候我和燕军的兄弟们发生了冲突,是大牛制止了我,他说。他登上城楼和那些当兵的抡刀片不是为了银子,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是为了我和家里的娃不受伤害。这钱,我不要。但是我求白长老给死掉的乡亲们立碑,证明曾经有过这么一些不要命的拼杀只是为了保护住自己的家人,亲眷,和钱无关。”
隐隐已经有啜泣之声,似想起了死去的亲人,似被这个彪悍女感动。
白敬酒也是鼻头一酸,看着彪悍女道:“嫂子,这不该是你们提出的要求。”
百姓们一愣,甚至有些有了发怒的意思。
“而是我们必须要做的,我不光要给瓮城死去的百姓立碑,还要注传,找燕京最好的儒生来此,挨家挨户的走访。困了就住在民宅之中,饿了就吃你们吃的饭,让他知道死去的人平常过着怎样的日子,这样才真实。等传记写完,就放在碑旁,让瓮城和来到瓮城的人随意翻看,都记住这里曾经有些不要命的人,为了自己的家人,宁愿被人把前胸砍烂,也绝对不会转身逃跑。”
碰!
白敬酒死死拍了一下桌子,他不光要给瓮城的百姓立碑,还要给丐帮死去的弟兄们立碑,他必须这么做,否则会寝食不安。
花袄彪悍女端起偌大海碗,遥敬白敬酒道:“白长老,俺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啥,代我家爷们敬你一碗!”
“干!”
白敬酒豪放的端起碗,一饮而尽,在看那个彪悍女,喝下整碗酒之后摇晃着坐下。
刚才的欢声笑语消失了,似乎谁都没有心情在吃下去了。
白敬酒继续道:“怎么都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了么?那好,咱们说点高兴的!打仗的时候拆了不少民宅,我听说当时火里火真答应你们,过了冬天,春暖花开的时候燕王就会派人将钱款发下来让你们在盖起属于自己的家。”
“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些被拆了房子的百姓可以占时居住在邻居家,邻居家注满了去邻居的隔壁住,所有吃食就从南军的军粮里扣,等开春的时候,燕王会将钱款拨过来,让你们再次过上好日子。”
此刻,所有瓮城百姓都站了起来,举起海碗对着白敬酒道:“敬白长老!!!”
白敬酒一愣,好家伙,这起码得有上千口子,这不是闹呢么?
“我说各位乡亲,你们这是要喝死我啊?不能一群人欺负我一个是?柳絮!”
柳絮站了起来:“去,和他们喝,咱们丐帮不能让咱们瞧不起不是?”
白敬酒继续道:“丐帮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跟着柳少爷去,咱们丐帮喝酒怕过谁?”
欢声笑语再次出现,整个瓮城的氛围被几次调动,白敬酒看着看着埋头猛灌自己的火里火真道:“各位乡亲,喝酒归喝酒,咱们让火大人也说几句,这一仗能赢主要还是人家的功劳,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顶多出点馊主意。”
百姓起哄之下,火里火真只能无奈站起,刚要张嘴说点什么,却发现该说的已经被白敬酒说完了,最后,大姑娘一样扭捏了半天,举起海碗只说了两个字,欢呼声就如潮涌来:“喝酒!”
这是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