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花灯挂满了燕京,鞭炮炸响,儿童街边玩闹,百姓携家眷踏雪而行,昏黄的灯光和一张张合家欢乐的笑脸在夜幕下别有一番滋味。
杨府,丐帮杨长老死后此处已经改名,朱红大门的牌匾上已经挂上了‘白府’的牌子,进进出出的全部都是丐帮子弟,似乎根本就没人记得曾经有过杨长老这么一个人。白府今日忙碌非常,赖利头在门口摆上了流水席,招待拜见掌舵的丐帮子弟,由此可见白敬酒在燕京舵有多大的威信。
柳梦巧从后院一脸疲惫的走出,厚重的黑眼圈能够证明她已经几晚没有休息好了,可是她前后不断巡视着,哪有不妥立刻上前处理,简直就是名正言顺的‘白夫人’。
“嫂子,你怎么出来?”赖利头看见走出来的柳梦巧赶紧凑了上去,紧张的问道:“嫂子,白头这些日子都昏迷不醒,你一直都白天黑夜的侍候已经够累了,像今天这种事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您赶紧回去休息,要是你在累出个好歹,白头醒了能扒了我的皮。”
自从飘雪阁的事情发生之后,丐帮所有弟子对柳梦巧的称呼都变了,亲近一些的人会管她叫‘嫂子’远一些的直接称呼‘白夫人’,如今不管有没有媒妁之言,她已经坐实了白敬酒夫人之名。
“今天这种日子我怎么能不出来?白头始终昏迷未醒,我在不出来处理,那些丐头长老还不得以为咱们慢待了他们?在说咱们刚进燕京不久,立足未稳,这个时候无论在丐帮还是燕王那都处于一个尴尬的时候,我不放心。白敬酒舍了性命为我,我辛苦些又能如何?”
赖利头听着这话心里就暖和,别的不说,只要跟着白敬酒,无论是白头还是他身边的人都有一股浓重的人情味。他们把自己当人,把身边人当人,把下人当人,这是其他地方体会不到的感觉。
“嫂子,你放心,咱们白头在王爷眼里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在丐帮,绝对已经服众了。不说别的,总选那日的讲话和飘雪阁的义举就让无数丐帮弟子佩服,您就放心吧。您赶紧回去吧,趁着这一会休息一下,明天指不定又有什么事呢。”
柳梦巧看了赖利头一眼,不在争辩,转身走回后院。一个女人家本就不该抛头露面,奈何这个世道逼着她去做一些男人的事情。
回到后院,她并没有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白敬酒的住处,自从白敬酒在飘雪阁外晕倒,已经小半个月过去了都未曾苏醒,这一直是柳梦巧的一个心病。
踏入房门后柳梦巧来到床边,缓缓坐下,看着那张粗狂带着一股野性的脸,她竟然笑了,笑的十分缠绵。
“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对你死心塌地,白敬酒,这些话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敢对你说,要是你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可是万万说不出口。你啊,就是一个不会花言巧语,不懂哄女孩子的人,没有翩翩公子的风范,没有世家子弟的雍容华贵,更没有文人不羁的放浪风骨,要是在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眼中,你一无是处,或许还要落一个鲁莽冲动的毛病。只是你不知道,我这个北方女孩却喜欢这样的男人,踏实,真实,无论对错,在自己女人出事的时候他敢站出来,他敢不去理会那些道德纲常的条条框框,他敢用自己的性命换心爱的人,这是我喜欢的你地方,也是迷恋之处。赶快醒吧,让世人都看看我柳梦巧看上的男人和别人不一样,即便不说那些酸掉牙的诗词,也能登高险处一览山河风光。”
女儿家的情怀在这个夜晚缓缓倾诉,这本该是和闺中密友所说的贴心话,柳梦巧这个于时代格格不入之人却愿意告诉自己内心中高大威猛的男人,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昏迷着。
渐渐的,她竟然有些痴迷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最后连自己想什么都已经忘记了。
白敬酒隐隐的仿佛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当张开双眼时看到一双瞧着自己愣神的眼睛,这一对熊猫眼又肿又黑,曾经自己沉迷游戏时几夜未眠也没有搞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如此憔悴。”白敬酒睁开眼有些虚弱的说了这么一句。
柳梦巧仿佛只有在这个房间里才能彻底让自己松弛,竟然随口回答道:“累的呗……”
然后……
“啊!!!”一声尖叫传出,柳梦巧瞪大眼睛仔细看着道:“白,白头,你醒了。”
白敬酒用双手捂着耳朵一脸无奈道:“我真这么可怕?”
“可不,一连昏迷了小半个月,你说可怕不可怕?冷不丁的在人家一往情深之时来这么一句,你怕不怕?”说到这柳梦巧才发现自己失言,面颊一红,扭捏的一转头不在理会白敬酒。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越来越亲近,白敬酒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这就像大学时代的恋爱,那种形容不出的思绪狂潮无论你到了什么年纪都会想起,想起之时会露出会心一笑,可能是笑自己当时傻,也可能是在笑当时那个年代太过纯真。只是这感觉,却依然舒服,沁人心肺。
“巧儿,你这样可不行啊,日后嫁为人妇的时候,自己相公受伤刚刚清醒就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不是逼着自己当寡妇吗?”
柳梦巧听完之后笑了出来,扭头说道:“刻薄。”说完起身向外边走去。
“哪去?”白敬酒问道。
柳梦巧还未说话脸红的如同苹果一样:“给你找大夫去,为了不让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