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听到朱元璋的话,白敬酒起身倒退几步转身大步流星而走。朱元璋身后的老太监一使眼色,几个小太监立刻跟上,还有几个宫廷侍卫尾随。
“白……先生。”小太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白敬酒,只能用出对大学士的尊称来说道:“皇宫地广,小的给白先生引路,免得白先生误闯了**就不好了。”
白敬酒没听到一样心里想着:“怕我跑了就直说,哪来这么多弯弯绕。”
白敬酒一路走出皇宫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宫外,他心里焦急的期盼着:“该死的,你怎么还不来!”
皇宫大内,朱允炆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打鼓,他就怕夜长梦多,偏偏自己那位四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平稳而坐,这更让他心中忐忑不安。不光是他,晋王也极度不舒服,他恨燕王,更恨白敬酒,恨燕王之下每一个人都比自己手下那些窝囊废能干。
“皇爷爷,如今情况已经明了,请皇爷爷圣裁,还燕王四叔一个清白。”朱允炆实在等不了,他觉着自己就像跪在一块烧红的烙铁上一样不自在,这烙铁还在不停增温,烫心。
晋王也第一次站到了朱允炆的阵营之中,他肯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们俩目标相同:“父皇,儿臣也觉得这件事不能久拖,否则一旦传出让百姓知道,有损我皇家颜面。”
方孝孺、黄子澄等等文臣集团此刻在也没有了淮西和浙东之分,同时开口道:“请万岁圣意断乾坤。”
声浪越来越大,奉天殿内尽是满朝文臣的呼喊,武将只有李景隆和徐辉祖出声,常茂满头是汗,不停颤抖话都说不出一句了。
朱元璋面对如此巨大的声浪巍峨不动,就像是狂风席卷而过的山岗,你自吹拂便是。
九五之尊伸出那支被岁月磨尽,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抓起酒杯在次喝下之后,猛然一把将就被摔碎……
‘啪’声音在奉天殿内久久回荡,文武群臣之声戛然而止。
“你们就连这么一会都等不及了么?莫非你们看见朕杀了自己的亲儿子才是你们的目的吗?说!!!!”
龙之咆哮,群兽怎敢抬头?颤抖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屈服是撤掉背后那根脊梁之后,口中只剩下的两个字而已,仅此而已。
不负圣望的白敬酒总算在关键时刻连跑带颠的冲了回来,他就怕事久生变,随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根本没随燕王入宫的魁拔。
当朱允炆、朱棡看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一样向两旁倒去,趴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最后一个人,徐辉祖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笑,那笑容就像是大义凌然之士在英勇赴义之前对敌人的嘲笑,只是满朝文武都是同僚,谁是他的敌人?
三人同时跪倒,白敬酒开口道:“万岁,今天这个连锁扣总算能解开了,草民带来这件事的全程经历者,草民斗胆,请万岁饶他不死,否则他断断不敢说出实情。”
朱元璋一愣:“朕赦你无罪,说,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开口道:“万岁爷,小的廖凡,给万岁请安。”
魁拔在一旁低声道:“要说就说实话,否则你身上的毒别指望我给你解,你应该知道,你师傅下毒整个天下无人可解。”
朱元璋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受得了这些繁文缛节,开口道:“一切礼节全免,你给朕一字一句全都说出来。”
“草民本是江湖人士,擅长医术……下毒……,很久之前,中山王徐达病重,魏国公遍请天下名医给中山王治病找到了草民,许以重利,只求草民治好中山王。草民自当全力以赴,经过三个月治疗,中山王病情已经好转……只是……”
朱元璋听到这自然明白廖凡为何支支吾吾,开口道:“说重点。”他的意思最为明显不过,那就是把这段跳过去。
“万岁,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
徐辉祖竟然不跪了,起身坐到地上开口道:“不如我替他说吧?当时我父亲病情好转,全家人都喜出望外,却有圣旨从天而降,是你,是你朱元璋在这个紧要关头生生将我父亲调去苦寒之地,说什么燕王年少,需要我父亲这样的忠臣良将辅佐,你根本就是想看他死!我父亲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得住燕京的白毛呼呼和黄毛呼呼,那种风沙漫天的地方,你就是逼我父亲去死。”
朱元璋身后的老太监大声说道:“大胆,来人将这个大不敬之人拉出去,不要在万岁面前胡言乱语。”
朱元璋伸手制住即将发生的一切,抓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道:“接着说。”他平淡的令人发指。
廖凡刚要说话,徐辉祖却比他先开口道:“有什么可说的?随后我父亲病情越来越重,战场旧伤加上新病已经将老人的身体折磨的如同骷髅一般,我徐家几次上书要接回父亲均被驳回,朱元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他可是陪你打天下的兄弟啊!”
“朕记得接回了你父亲……”朱元璋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在回忆着。
徐辉祖苦笑着道:“是接回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