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居正皱了皱眉,拱手道:“官家和花蕊贵妃建立水军的主张,倒是可以商议,何不交给枢密院好生研究是否可行,如果可行,在沿海登州一带海面修建战船,同时训练水军,岂不是两便?而且也节省开支,可以集中人力财力准备对北用兵,又可免于劳动百万民壮,不至于劳民伤财。也是百姓休养生息之策。”
赵光义望向花蕊,只见她神情黯然,眼中似乎有泪光,不由心都揪疼了,朗声道:“朕说得很清楚!修建金明池,主要的目的是褒奖花蕊贵妃,其次才是训练水军之用。目前水军也主要用于汴梁北面江河防御,抵御一旦北伐失利,辽军铁骑南下。要是把水军放在沿海,如何起到抵御之用?”
“可是,这金明池花费巨大,一旦开挖,将耗费掉多年积攒的军资,动用百万民壮,那开战之后,可没有民壮来运送粮草辎重了!这北伐,将必败无疑!”
赵光义的脸阴沉了下来:“薛卿!你是宰相,不是枢密使,你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如何用钱,由三司使来管,至于军机之事,让枢密院去管,你就不要插手了吧!”
薛居正大惊失色,撩衣袍跪倒:“微臣知罪。”
大宋的皇帝在政治上最大的特点就是分权,想尽一切办法分散大臣的权力,特别是相权和军权,大宋的宰相,其权力已经远远不能跟唐朝五代十国的时候相比了。宰相只负责行政事物,财权划归了三司,而兵权划归枢密院,行政、财政和军事三者独立,各自不能干涉。各自向皇帝负责。避免权力过于集中在大臣手里,威胁皇权。皇帝最为忌讳的也是三者插手别人的事物。特别忌惮的是宰相插手军事。所以,每次对外用兵,皇帝都是只单独跟枢密院的人商议,不让宰相参加,宰相甚至都不知道。
所以,赵光义这么一说,薛居正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且。皇帝的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说明皇帝已经很生气了。
赵光义扫了枢密使楚昭辅和曹彬二人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位意下如何?”
楚昭辅躬身道:“微臣以为,薛居正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虽然现在具体的开支还没有计算出来。但是,可以预想,多年积攒的财力,只怕要为之一空,那时候,只怕的确无力北伐了!”
赵光义冷冷地哼了一声,又望向曹彬:“你呢?”
曹彬躬身道:“事出仓促。微臣还没有细细考虑清楚,不过事关重大,不宜草率行事。”
赵光义又望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卢多逊:“卢卿,你意下如何啊?”
卢多逊官拜中书侍郎、平章事。也是次相。一向谨言慎行,听到官家点名问了,这才上前躬身道:“花蕊娘娘为了给先帝祈福,带发修行数年。的确应该褒奖,官家为娘娘修建金明池。广种牡丹、栀子花,一定会成为一处新的风景圣地。也是为东京汴梁增光彩的事情。同时,官家和娘娘还用此作为训练水军之用,意存高远,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实在是很好的事情。至于北伐,官家高瞻远瞩,早已成竹在胸,臣等无须多虑,只要谨遵官家号令,奋勇向前,便无往不利!”
赵光义非常满意,频频点头:“很好,说的很好!——你们几位可都听到了?”
薛居正磕头道:“官家,事关重大,不宜草率而定啊!”
“草率?你说朕的决定草率?”
“微臣不敢!”薛居正道:“官家!要是把国库之资悉数投入金明池修建,一旦战事突起,国库空虚,军饷无措,那,大宋江山社稷,便岌岌可危了!”
“行了!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大宋百万雄师尤在,何来岌岌可危?”
正说着,赵德昭拿着几张纸快步过来,脑袋上全是虚汗,躬身道:“官家,微臣和属下已经粗略算过,按一百万民壮来算,两年的伙食费和工食银,预计将达到两千万缗,加上前面算的修建费用一千万缗,总造价将达到三千万缗!”
三千万缗钱,相当于人民币三百亿元。赵光义皱了皱眉,对开宝皇后嫔妃道:“除了花蕊贵妃,其余的都退下!”
等她们都退下后,赵光义问赵德昭道:“目前积蓄的军费有多少?”
“军费二千万二百万愍。”
这就是说,所有储蓄的军费全部用来投资修建金明池都不够用的。赵光义又道:“那粮食呢?”
“军粮将用掉八成!”
没有粮草,那还怎么攻打北汉和大辽?
赵光义望向花蕊。花蕊却把头扭到了一边,贪婪地望着山下的景色。仿佛一只关在鸟笼里很久的金丝雀,终于能展翅翱翔在蓝天下。赵光义望着她,心里盘算良久,道:“这样把,抽调民工四十万,其余用工的,用京城禁军!这样就可以节省一大半的伙食费和工食银。”
楚昭辅忙道:“万万不可{军乃是守护京师的精锐,如何能用来开挖湖泊,修建园林?若是如此,那谁戎卫京师?”
其他几个宰执们都连声附和。除了卢多逊不语。
赵光义又把目光望向他:“卢卿,你认为呢?”
卢多逊躬身道:“臣以为,陈洪进、钱傁嗉棠赏凉榻担缃衲厦嬉丫煌常皇o卤北弑焙骸1焙喝粑蘖沙笤梢运挡豢耙换鳌6沙财奈傻掖笏危业闭娑员焙河帽遣换崛t墼k裕タ吮焙海扌刖裰北哐亟峋阋樱〉鹊娇朔ケ焙褐螅鹈鞒匾狄淹旯ぃ侥昴チ兜慕搅p卮笤觯ノ薏豢耍轿薏皇ぁ1啬芟砹沙v钡飞暇?b>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