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和紫苑听见身后方锦颜说话,赶紧又停下,回过头去,只见方锦颜微笑着说道:“外面雨大,让丫头们给你们拿件蓑衣披上,别凉着了,明天可是要出发的。”
说完,王妈妈已将两件蓑衣递给一旁伺候的丫头,丫头们赶紧出门给玉竹和紫苑披在身上。
这时舅母已将这二十个人全部带到了后院的磨坊,从前方锦颜刚来的时候她可是变着法儿地收拾这个方家送来的人,当时送到人可是吩咐过的,好好教育着,当然来人说这个话的时候分明嘴角带着坏笑,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如今方锦颜吩咐自己随便找个法子让这些人一个晚上呆在这里干活,不能出去,这个对舅母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她太知道怎么收拾人了,而且是这些一直在大宅门们过着饭饱衣暖的好日子的丫头奴才们。
“四秀可怜你们,让我给你们找个避雨的地方,可是你们也看了,我们家地方宅,没有哪个条件让你们象在方家一样几个人睡一个房间,所以治好委屈你们一个晚上。”
“就在这个地方啊?”一个丫头不禁大叫道。
舅母哼了一声,提着一个棍子走到那丫头身边,舅母本身就壮,又是一直干农活儿的体力,那个丫头看着就害怕,见舅母提着棍子过去,吓得躲在旁边一个丫头的后面,不敢再出声了。
舅母用棍子捅了捅那丫头的身子,冷笑道:“怎么,要不你睡我床上去?”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您看……”
“哼c啊,你还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虽说是伺候人的东西,倒也知道廉耻,行啊。这个地方就让给那些奴才,你们这些丫头跟我走。”
说完,舅母挥动手中的棍子,刚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身后极个别有些蠢蠢欲动的男子,笑了笑,却不说话。由着他们去折腾,反正门外已经放了四条大黑狗了,这些方锦颜提早备下来,都是问村里的乡亲们借的,道理很简单,从京城里来了贵客。自然松懈不得,安全第一,乡亲们也知道锦颜的意思,当然没有不借的道理,所以……你们想跑,不妨出去试试运气!
丫头只有六个,就没有就带着她们到了从前方锦颜住的屋子里。这个地方是个一年四季都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所以闻着有一股十分刺鼻的霉臭味,加之此时外面又正下着雨,所以房间里的味道更大了。
果然几个丫头一进屋就忍不出咳嗽起来,都用手捂住口鼻,一脸的厌恶状。
舅母最是看不惯这些娇生惯养的城里人,看他们这个样子,鄙夷地挥了挥手上的棍子。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旁胆小的丫头听罢,吓得也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那就是不听主子话的下场,怎么?你们也想和那个人一样吗?”舅母冷笑道,脸上的赘肉在屋子微弱的灯下看着格外的狰狞可怕。
“舅母。我们自然不敢违背秀的意思,以后一定好生地跟着四秀,只是……只是这个屋子只有一张床,而且……而且没有棉被。我们怎么睡觉啊?”方才在磨坊里说话的丫头看了看床上不过一个破烂的粗布单子,还有一些早已霉烂的稻草,忍不住问道。
舅母哼了一声,从一旁的木柜上拿出三个磨盘大小的簸箕,分到他们手上,再从木柜里提出两个袋子,在每个簸箕里分别从两个布袋里倒出一些豆子来。
“睡觉?哼!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你们四秀睡了七年的房子,怎么睡觉?既然你们秀都能睡,为什么你们这些当使唤丫头的不能睡?不过,你既然是大夫人房里的丫头,自然高贵许多,不睡就不睡了吧,四秀吩咐了,明天一早你们就要动身了,她也没有什么给三夫人带的东西,这些是今天我们自己家的地里种的红豆和绿豆,你们两个人一组,正好三个簸箕,天亮之前给我将两种豆子全部分好了,放在两个布袋里,若是有一粒放错了,哼……你们猜猜,你们亲爱的舅母我,会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舅母看也不看这些丫头一脸诧异的表情,正要走出门去,一个看似精明的丫头,气势汹汹将手中的簸箕扔到地上,将簸箕的豆子撒了一地。
“你这个肥猪,凭着你不过是那庶出的弟媳,竟然将我们大房的人这样的折磨,你干脆将我们全部都拖出去打一顿算了,我看你们回了京城怎么象大夫人交代,哼!”
舅母转过身去,见别的人马上低头安静地捡着簸箕里的豆子,灯光很昏暗,两个豆子的颜色也不好分,所以捡起来十分的费眼睛,而且她们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打湿了,潮湿、寒冷和饥饿,让她们此刻的精神已经要崩溃了。
舅母走到那唯一站起身的丫头身边,用手中的棍子托着她的下巴,那丫头将头拧到一边,舅母抡起棍子对着那丫头的腿就是一棍,那丫头惨叫一声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其他人见了更是吓得不敢抬头了。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妮子,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你不过就是在赵西村,在我家里,收拾你这个小蹄子,还不跟收拾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你若是想和那李福一样割了舌头挖了眼睛,老娘我立马成全了你!”
啊!所有人在心里都不禁尖叫一声,那四秀竟然真的敢,刚才那惨叫声,难道就是李福的吗?
这时两个丫头断了一个火盆站在门口,道:“我们是按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