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黑暗的深邃,无法体现出光明的耀眼。
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扯淡说法,似乎为了衬托光明的美丽容颜,黑暗的存在也变成了理所当然,白天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人类也有了借口在黑夜的掩饰下纸醉金迷的脱下脸上或真或假的面具扑向yù_wàng的怀抱。
“……长风唱,刀光凉
转眼fēng_liú也沧桑
武陵路,从今无人纵马惊雷再高歌
晨光破,谁落拓
红袖相见垂泪多
蹙双眉,恍惚间,尘霜褪
知君醉,佳人含泪唱逝水雁南飞
红绡垂,无语凝噎竟笑谁自伤悲……”
微微醇厚却又蕴涵着少年独有清冽的嗓音在酒里通过最顶级的音效功放回荡着,身着简单白t恤牛仔裤的周文略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一边有些随意的插着手慵懒的唱着,一边平静的看着台下坐着的一个个淡谧而霏糜的人们。
站在台上一副清爽学生仔装扮的他,和整个酒纸醉金迷的氛围,真的可以说格格不入。
而事实上,比之那些真正群魔乱舞的夜店酒,星眸酒的环境其实已经算是很好了,甚至不能算是一家酒,它一开始在设置上的高贵与奢华从让人们来到大门起便能清晰的感受到——
门外用明亮的霰光映照,把新绿的叶子擦得晶莹鲜嫩,恍如初夏被阳光透过的树荫,四周鲜花盛开,不是盆栽的,而是真正种在土里的,仿佛一位丽质天生的美人于闹市中保持着一份卓然超脱,进入门内,中央的天花板上美丽巨大的水晶灯倾泻着旖旎浪漫的昏暗灯光,巴洛克风格的座椅上蒙着精致的丝绒,沙发的面料也有精致的绣花,若非那些此刻在黑暗中耳鬓厮磨吃吃媚笑的yù_wàng男女们,评价这里是格调高雅之处都不为过。
“新写的歌?词和曲都不错,就是有些哀怨了点,不适合阿略你唱,改明儿给小鱼唱好了,她的声音唱这种歌更有味道一些。”
周文略一首歌罢,在台下客人们的掌声中走下来之后,倚坐在酒台上的一个成shú_nǚ子冲他招了招手,待他走到身旁后,用有些柔媚的嗓音轻笑着说道。
这个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看不出年龄的成熟幽雅女人正是这间星眸酒的老板娘,也是整间酒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乌黑的秀发微微的打着卷儿,泛着令人沉沦的光泽垂在肩上,牛奶般滑润的肌肤,丰满而浑圆的乳峰,纤纤不盈一握的柳腰,粉雕玉琢的素手和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艳绝人寰的面容,朦胧氤氲着缕缕水汽的动人秋眸,嫣红如艳的樱桃小口,笔削的鼻梁和如贝的玉齿,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洁白如玉的俏脸上,最是那轻嗔薄笑的风情,整个人都洋溢着江南水乡那种温婉的气质。
就周文略所知,酒里每天晚上来消费的男顾客里,十成里有八成是冲着这位美艳之名远播的老板娘来的,剩下的两成也差不多,与前者的区别不过是前者是早就有了狼子野心的熟客,而后者是才慕名而来希冀自己摘得美人青睐的新人罢了。
周文略看着眼前令整个酒男人都忍不住意乱情迷却始终无法靠近的女子,微微而笑,故作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颜姐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自然是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他是星眸酒驻唱歌手,每个星期来唱两个晚上,一首歌100块钱,一个晚上大概能有三四百的收入,对于孤儿出身又还在上学要自理学费生活费的他而言可以说是经济的主要来源了,颜姐这个给他发工资的老板娘用他的衣食父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讨打的臭小子!”芳名稻闺颜的成shú_nǚ子伸出葱白般的玉指虚点了点周文略的鼻子,魅如清湖的眸子微横,“竟然没大没小的连我也敢编排,看样子不克扣一下臭小子你的工资都实在对不起你的赞美了,你说是不是?”
一下被戳中死穴的周文略瞬间被秒杀,惨叫着求饶道:“啊,不要啊,颜姐,我错了,美丽大方的您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可是等着您的救命钱下锅呢!”
“你啊……”稻闺颜似对原本还清爽阳光的少年突然没有一丝仪态的无赖样子很是无语,美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可肌肤如雪的素手上却是一点也没有犹豫的直接从放在一旁的精致手袋中掏出了钱包拿了五张纸币塞到了他的手中。
“谢谢颜姐了。”周文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币,都是面值100的联邦通用纸币,一共五百块,他今晚只唱了三首歌,多出来的两百显然是稻闺颜多给的,他也没有矫情的很有骨气的还回去,只是依旧轻笑着感谢了句,便都放回了口袋中。
“小姐,这个周文略虽然说在作曲唱歌方面有些才华,给酒带来了点客源,但也不至于您如此高看?”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女人看到周文略拿着钱推开了酒的门离去后来到了稻闺颜的边上,有些不解的问着。
她是这间星眸酒的经理,稻闺颜名下的产业众多,平常并不会坐镇在酒里,只是在闲时的晚上来坐一坐看一看,酒日常的事务都是这个中年女人打理的,而且她还是稻闺颜家族中的老人之一,与稻闺颜的关系极近,所以有些话并不需要如何顾忌就能够和她直说,“据我所知,他虽然是风华学院的学生,可如今二十岁了都没有正式成为武者,而在战舰指挥的天分上精神力又偏低,可以说根本是文不成武不就……”
说到这里,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