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的时候,办喜事的也多,到处都能够听到噼噼啪啪的炮仗的响声,小山村已经开始沉浸入过年的气氛之中。过年对于小孩子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可惜张山海已经没有了儿时对于过年的憧憬。
虽然是同龄人,张波对于过年非常期待。张波与张山海同龄,但是张山海身上的衣服早已没有了补丁,而张波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到褴褛的程度,但是膝盖、手肘等部位总是补着补丁。为子能让衣服更经穿一点,农家很多人将小孩的新衣服上容易破的部位,提前给补上补丁。
“今天腊月二十一了,还过九天就过年了。”张波数着手指头说道。但是张波没有去想,今天过年的时候,父母能不能回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这涉及到今年还有没有人给他们哥俩扯布打衣服的问题。
实际上,就是张波的父母这个时候回到家里来,也来不及给哥俩缝新衣服了。因为过年的时候,村里不多的几个裁缝那里,早已经排得满满的。
“你烦不舟啊!”张楚明显兴致不是很高。他心里想的东西,显然也比张波更加复杂。
两兄弟依然住在张山海家,虽然搞计划生育的似乎放过了张家山,这几天根本就不到张家山来现面,但是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两兄弟,依然不敢回到自己已经空荡荡的家。
“噼噼啪啪劈啪,”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乱响。将躲在张山海家的张波张楚两兄弟吓了一大跳。
张山海并没有在家,明天都玩赵家庄那边跑,也不知道在忙些啥。
张波与张楚也不敢开门,只能从门缝里往外面看。
只见外面来了两个穿得很体面的男子。其中一个张波与张楚都认识,就是那天晚上带人过来的曹长青。
“哥,不好了,是曹阎王!山海又没在家里,你说咋办呢?他是不是来找咱们的?”张波吓得有些发抖。
“狗屁,哪里有来找人还放鞭炮的?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准是那天被山海吓怕了,这些个当官的,怕死得要死。他们比咱们老百姓还迷信呢!一定是过来赔礼道歉的。你看他们提了好多东西。”张楚大了两岁,还是要冷静很多。
“那怎么办呢?”张波问道。
“我咋知道?我们两个肯定是不能出去的。我们要是出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咱们躲起来,别让他们发现就行了。”张楚想想说道。
张波张楚两兄弟说话非常小声,外面又有鞭炮的响声,曹字首发』外面,自然不可能听到门里面的动静。
与曹长青一起来的自然是他姐夫周勇兵。周勇兵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熟悉得很。本来周勇兵是要曹长青先进来看张山海在不在家里,但是曹长青担心像那天晚上一样,被扔出去,所以一走到门口,没管张山海在不在家里,先把鞭炮给点了。
“你急啥?等会他要是不在家里,你放了鞭炮有啥用?”周勇兵说道。
“姐夫,没事哩。我带了好几封鞭炮来了。我不是怕一走进去,直接给扔出来,连个面都见不着么?”曹长青小心翼翼地从小院外面打量着张山海家的屋子。
“我说你既然这么胆小,你招惹他干嘛?”周勇兵可奈何的白了曹长青一眼。
“我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么?再说,你之前也没有警告过我。”曹长青说道。
“算了算了。你先进去,看看山海在不在家。要是他在家里,你不管那么多,先跪在他面前。他要是不原谅你,你就赖在地上不起来。”周勇兵说道。
曹长青很是为难,“姐夫,这样影响不太好?我好歹也是个领导干部,这要是给一个老百姓下跪,以后还怎么搞工作啊?”
“你狗日的就知道搞女人。你连副科都不是,算个屁的领导干部。你要是活腻歪了,我也懒得管你。”周勇兵骂道。
“我是狗日的,我姐也是。你敢去我家去跟你老丈人这么骂么?”曹长青说道。
周勇兵哭笑不得,一脚便将曹长青踢了进去。
曹长青那晚可被张山海整惨了,一进这小院,心里就特别虚,脚也变软了,被周勇兵这么一踢,踉踉跄跄几步,还只走到小院的中间,便跪了下来,头直接往地上磕。然后用双手撑住,趴在地上。周勇兵很是意外,没想到自己小舅子竟然幡然醒悟,赔礼道歉的态度竟然如此勤恳。以为这家伙是碍着面子,在自己面前硬撑着,到了里面,就彻底放开了。
曹长青心中也暗骂道,“狗日的,下脚真狠。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帮你给我姐送情书。自从我姐嫁过去,狗日的就看我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了。求了他半个月,给整个乡计划生育办主任。『梦已启航★清逸尔雅』狗日的,整个划乡长、书记啥的会死啊?”
屋子里张波与张楚两兄弟看着就新鲜了,曹长青那狗日的每次带人来村子里搞计划生育得多神气啊。那家伙,一进来,整得跟个太君似的。赵启高那狗日的汉奸领着他们过来,活脱脱就是一出现实版鬼子进村。但是没想到,今天这太君一进来,就跪地上准备剖腹了。这不是把结尾放到前面演了么?
“哥,曹阎王这狗日的演的是哪一出?”张波小声问道,眼睛则透过门缝盯着外面。
“我咋知道。这狗日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张楚疑惑道。
张山海家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很快让四周的邻居发现。没多久,就有人探出脑袋来瞧。
“毅成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