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狂奔,一路上杨梅被颠簸的差点要吐了,每次反胃难受她只能狠狠的掐自己的手臂,让疼痛分散反胃。几小时的路程,他们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赶回来了,强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让杨梅从姚宴的背上一下来就吐了。
胃部的激烈反应让她疼的眼泪直流。
“梅梅,怎地回事?”,安白急得顾不得身上的伤从担架上爬了起来,一脚落地,骨头卡卡直响,血流不止。
眼看杨梅虚弱的要倒下了,姚宴跑着她飞快的朝石洞跑去。
“放我下来吧,我没什么事。快点让炎飞彦和安白进来,我要帮他们处理伤口”,身体没什么大碍,眼下,她哪里能任性矫情耽误伤员救治时间。
“歌呤,你去烧海水,叶一命你去多拿些冰块来”,俨然杨梅成了男人们的中心点,她惨白着脸忍着胃疼虚弱的一一吩咐他们。
从海水里收集好蒸馏水,加上少许的冰降温,杨梅用她的秋衣布蘸着干净的水轻轻给炎飞彦处理伤口。仔细一看,才发现炎飞彦的伤口真的很严重,皮肉外翻动脉肿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个伤,原本是她的。是这个男人,用他的血肉之躯拦了过去。
哗啦啦,哗啦啦,泪水一滴,一滴,又一滴。滴落在炎飞彦的手臂上,失血过多早已麻木的手臂,好像干裂的大地因水复苏了生机。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轻轻睁开眼睛。可人儿啊!温柔的眼睛如同星星又如同珍珠,似梦梦醒,他伸手抚上她的脸。
一点点的感觉她的温度,多真实的感觉,细腻的皮肤柔软的触感。
“炎飞彦,你好些了吗?”,杨梅睁着含着泪水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如若这是梦,一辈子不醒也欢喜。
“梅儿”,轻轻低吟,这一声,承载了他的所有柔情似水,所有爱怜。他只当梦,才敢这样放肆的喊着心上人的昵称。
“我在,你要喝水吗”,第一次,他的触碰她没逃开,没有拒绝。
“莫哭,我不会再伤你”,梦里梦外,她总是满脸的泪痕。
杨梅痴痴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眼里藏不住的深情。杨梅突然微微笑了,她伸手握着炎飞彦的手,俯身到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快点好起来吧”,那个霸王龙一样霸道的男人,这次用一种用血淋淋的手段,硬生生的闯入她的心里。
她心如磐石,也被他暴力的撬开了。
那张精致的脸上有几缕黑亮垂直的发覆在脸颊,细长蕴藏着温柔的黑眸静静的凝望着杨梅,削薄轻抿的唇微微上翘,依旧还是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依旧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将杨梅紧紧锁着。
两人这样默默相望,忘记了身后站着的几个男人。
安白自始至终眼睛从未离开过她,从沉默到痛苦,眼里的伤痛远比身体的伤来的严重。他咬着的牙,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他轻叹一声低下头看着地面发呆。
幸好他们及时帮炎飞彦的伤口止血了,杨梅小心翼翼的帮他的伤口清洗了血迹,让伤口清爽不少。轻手撒上草木灰,杨梅俯身轻轻吹气,让草木灰更均匀。处理好伤口,杨梅见他满头大汗,脸上还布满了血迹,又体贴的用布擦净了他的脸。
柔软的布料温柔的抚过,他闭上了那双掠夺的眼。当她杨梅起身要离去时,他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静静的凝望她。这个男人一直霸道,一直狂妄,一直充满杀戮。杨梅何时见过他这个模样,带着一丝孩子气,一丝渴求,一丝温柔。传说中的反萌差吧,从冰天雪地到四月春光。
杨梅没有甩开他的手,双手捧着他的大手掌,露出笑容道,“你先睡一会,我们都会在这里陪你”。
好一会,他才放开她的手,许是杨梅太过温柔,许是他太虚弱,杨梅一转身他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杨梅这走到安白身边去,坐到床边她换了一块干净的布,换好干净的水开始帮安白处理伤口,“安白,有伤到骨头吗?你的脚踝怎么肿成这样了”,倒吸一口气,这哪里是皮肉伤啊!左小腿动脉刺穿,脚踝肿大,看起来很骇人。
“梅梅,你莫哭,我无碍”,他吃力的起身伸手温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泪。
她狠狠咬住舌头强迫自己冷静,别哭,别哭,眼泪最没用,改变不了什么的,杨梅看着安白惨白的脸,心疼的说道,“有点疼,你忍一下”。面对炎飞彦和面对安白是不一样的,安白是同伴,是同个战壕的生死战友,也是亲人。
处理血迹的过程,杨梅一直咬着牙,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只要安白表现出一点疼痛的症状她都会停手,然后会更轻一点。之前的妒意,消失了,杨梅小心翼翼的将他当成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心里的委屈被满足和欢喜取代了。
何其幸运,遇到了她,被她温柔珍视着。
“歌呤,叶一命,你们现在能帮我去捡蛋吗,另外帮我杀两只火烈鸟,你们准备好后我来做晚餐”,已经六点半了,平时这个时辰他们已经在吃饭了,不能耽误时间了,就算他们能忍两个伤员也不能忍了。
杨梅突然转身说道,似是知道情况特殊,叶一命难得没和杨梅谈条件,跟着歌呤快速的跑出去了。
“我还需要菊花,我担心他们炎飞彦晚上会发烧,你们谁帮我去采菊花”,话一落音,鸢柳就跑出去了。
井井有条的处理好一切时候后,杨梅走到洞口旁,从一个担架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