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曾经是想要楚浴染死,在他每次逼她隐入绝境,在他打伤沈男,在他总是漫不经心的宣布誓她不娶之时,她厌烦,厌烦这种被人想要掌控的感觉,可是,此刻,不同往常,楚浴染真若死了,是为她而死,那她这一生都不会好过,这天下她可以欠慕容晟睿许多,却独不能欠他,因为她不爱她,不喜欢她,便不想却纠结这以后的生死情份,也不想让这成为以后她与慕容晟睿之间的芥蒂。
“我若死了,冷言诺你可要记得想我。”身后传来楚浴染回荡的声音。
冷言诺心中复杂交织,终于拍开南木宸的手一瞬犹豫之后,向前越去,既然已经过来,那便先寻到机关吧,现在自己再过去,无疑于找死。
她虽不想欠楚浴染,可是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其他,只能尽快寻到机关不让楚浴染死了就行。
而且,眼下南木宸又受了伤,宗子舒又中了春心散,万一中途使点诈找到机关,那自己与楚浴染……
花千尧就这般看着一直沉默不言的慕容晟睿,看着天色慢慢黑下来,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僧佛们大气不敢出。
“花公子,你要不要去劝劝王爷,他就那般站着不发一语,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让我们去寻人,这……”
“你家王爷最在意谁?”花千尧突然看着清一,语气里第一次退去一丝无羁添上一抹认真。
清一一愣,随即点头,“自然是王妃。”
“那不就结了。”花千尧两手一摊,状似很无奈。
清一一向通明,却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王爷爱极小姐,但凡有一丝办法,也绝不会在此坐以待毙,他让所有人不能举妄动,发现疑点也别动,那就说明此中定有内情。”一旁寒霜顶着一张焦得虚白的小脸开口。
以前王爷总是失踪,寒霜虽然知道慕容晟睿爱自家小姐,可是也没有看到具体,慕容晟睿无论何时都是那般温润如玉,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此时,他远远坐在那儿,周身笼罩的气势任谁也不能上前置言一步。
他急,他担心,他心痛,可是却最最关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苗宗能找她回去继承少主之位,就说明寒霜并不笨,她想过有无数种方法将小姐寻出来,可是在看到三皇子一幅欲言又止又艰难的表情时就明白,有此事情远不止表面上看去那般简单。
尤其是在看到璃王那不发一语却威慑四射时更加明白,王爷是谁,既然知道太子与小姐一同坠落,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子靠近小姐……
“我想那女人那般厉害,一定会活着出来的,况且,太子与顺帝不也掉下去了吗。”南郁北看了眼寒霜,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寒霜,一张fēng_liú天生的面上有些无奈。
闻言,寒霜却突然转过头看着南南郁北,“你走开,若不是你,我一定会跟着小姐掉下去,也好过在此处担心。”话落,寒霜提脚迈开出佛殿,只留在原地突然一下子愣得没回神的南郁北。
“如果你想本王掀了齐王府的灵堂的话,你可以再试试。”一直久不言语的慕容晟睿突然看着南郁北。
南郁北下意识心中一颤,亦没有反驳,人家是夫妻,他还是去劝慰寒霜吧。
说实话,他内心也担心冷言诺,关于这条秘道,他多少有听说,可是冷言诺像是短命的人吗?不像啊。
此处,神泉山里虽然事变突然,可是外面百姓与朝臣也只当是太子巡视所以封闭了道路。
三皇子自然不笨,南木宸与楚浴染还有璃王妃,三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传出去,那不只南国乱,顺国与天慕必都乱。
若是平时,他希望顺国与天慕乱,顺国虽然表面上与南国合作,可是个中利益自有划分。
可是此时此刻,他不希望乱,他只希望看到太子安好。
那地道,他又去了皇宫里翻找以前的札记,可是除了先祖留下的“永不得入”四个字,没有任何方法。
而且那暗道的开关,璃王似乎找到,却也并不开启,他觉得奇怪的同时,也心知,此事必有蹊跷。
而佛殿四周,除了慕容晟睿无人知道,有一个黑影正四处蹿寻,力求寻到另一条救出冷言诺的路,冷言诺若出闪失,他不只不能向皇上交待,更不能向自己交待。
“我相信如果我们再不出去,璃王会做出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情。”前行中,南木宸突然开口对着冷言诺道。
冷言诺没有回答,她现在只觉得寻到机关方才重要,虽然只这一瞬间慕容晟睿的身影已经在她脑中翻飞数遍。
而急行中,宗子舒因为只着肚兜与里裤,那模样着实有些尴尬,方才因为被惊吓而逃跑,此时空气中的浊臭与那粗喘都淡了下去,方才反应过来,同时身体里的躁热一浪接一浪又不停的侵袭着她的头脑,犹豫半响,偏过头对着南木宸道,“宸哥哥,你能不能用内力……”
冷言诺急行中看了眼宗子舒,没有理会,这是南木宸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他如果愿意就在此处以身帮宗子舒解毒,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不是自家夫君操心啥。
南木宸却在此时看了眼冷言诺,见对方冷静不置一语,偏过头看了眼宗子舒,“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便要去尝这苦果。”
一句话很轻,却让宗子舒心神一震,周身都似有无上凉意拔然浇来,浇得她身体如坠冰窖。
难道太子知道了?
“到了。”冷言诺突然停下,看着那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