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媚闻言却突然抬起头看着黑棍,看他一向假笑而露于众人面前猥琐的面容,在此时如此的认真,看他一袭黑衣,面色正怒,突然轻声一笑,“那你认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带走我。”
黑棍心情一瞬间颇为好一些,“你放心吧,我一路尾随璃王妃而来,她虽然厉害,可是看来也就是个闺中女子,得了璃王的宠爱,整日不知云里雾里,到得现在还在外面与丫头打趣没有发现我呢。”
天媚一直淡然不动的眉宇突然动了一下,看着天棍,“你什么时候这般自信了,你觉得璃王妃对于你的到来当真没有发现。”
“如果发现,她会让我和你说这么久的话?以她与我们少主的敌对关系,还有上次我们妄图抓她,她会如此放过我”黑棍之前也怀疑过冷言诺可能是发现了自己,故意引他来此,可是仔细想想,抓了自己能有何作用,威胁主子?主子那般精明,于生命甚少看重,他们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也明白这个道理,遂摇了摇头,黑棍又上前一步去抓天媚的衣袖,“走吧,趁少主还没有发现。”
“黑棍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冷不丁的天媚突然上前一步,盯着黑棍此时看向她的双眸,语声轻媚,呵气如兰。
黑棍一怔,一怔间,猛的后退一步,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诧异不过一瞬又添上一抹晦暗的喜悦,“是又如何。”话即,直接抓过天媚,妄图狠狠的吻下那张十多年来对他讥言相讽的嘴。
“哟,差点错过好戏了,可真是非礼勿视啊。”门突然打开,响起冷言诺微微含笑的声音,其身旁宛香与寒霜额头齐掉黑线,小姐,你明明就是故意扰人好事的好吧。
原本顺畅如流水又霸气的动作就被突然打开门吻进来的一丝冷风与冷言诺突然的声音给打断。
黑棍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冷言诺,他觉得自己就是自欺欺人,冷言诺怎么可能没发现自己,虽有些自以为是,可是天媚又是何等精明,她看出的问题自然就是真问题,只是自己想要和面前这个女子多相处一会儿。
天媚也在冷言诺出现的瞬间,正好推开了欲以拥住他的黑棍,还随口厌恶道,“真臭。”
“所谓臭男人,臭男人,男人当然是臭的。”冷言诺言笑间便走进了屋,看着黑榻那张此时明显有些尴尬又微红的脸,笑得春风比山色。
“璃王妃……”黑棍本想说些什么反驳,她以为冷言会冷言相讥,或者直接威胁他说出自家主子的计划筹谋什么的,结果,这璃王妃出口竟然……
“哟,黑棍这般看着本王妃,倒叫本王妃不好意思了。”冷言诺自然明白黑棍的疑惑,可是她的今晚的目的当真是很简单。
黑棍下意识的拉过天媚后退一步,以前他总觉得自家主子就是一个极难伺候与猜测透的人,可是面前这个璃王妃,谈笑间竟然就让他莫名的觉得胆寒,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四个字出现在璃王妃身上,很违合。
天媚也顾不得甩开黑棍的手,想到正事,收起心绪看着门口的冷言诺开口,“为什么还没有来?”言辞间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竟有一股下位者对着上位者的臣服之气。
冷言诺耸耸肩膀,“应该快了。”
空气中突然一阵轻风起。
冷言诺转身看着院子里的依旧一袭得紫锦袍,花海摇曳的楚浴染,微微一笑,“顺帝来得真及时。”
“你绑了我两个得力属下,我不来得及时能行吧,只是,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客气,你以前可都是直呼我名字了,以前从没觉得名字好听,可是自从被你唤过之后,竟觉得这名字当真是好。”
寒霜与宛香面色当即一垮,这不是明摆着吃小姐豆腐吗。
冷言诺却不怒,只是道,“是啊,以前不觉得他们二人何等重,如今方才觉得,顺帝竟然这般重情重义,单独前往相救,我也方觉杀人这种事情做起来还是格外美好,本不想杀,可是听顺帝这般说,就觉得小杀一下也不足挂。”
“哈哈哈……”楚浴染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魅惑间悠荡飘远,惊起路过飞鸟扑腾扑腾翅膀远离危险边缘。
冷言诺好整以暇的看着楚浴染,没有半丝喜怒之情,眸光也是懒懒散散的。
其身后,黑棍看着天媚在看到楚浴染出现时眼底那一抹亮彩,心中木然一痛,似乎突然就感觉到平日里他拆分那些蛇虫或人的尸骨时那般粘丝的他从未感觉过的疼痛在此时却终是感觉到。
“说吧,璃王妃想要什么?”楚浴染轻踱几步,语声永安远带着沉得的华丽质感,话落,干脆很不客气的往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坐。
“我想要的,想必顺帝应该清楚明了才是。”冷言诺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其身旁寒霜与宛香寸步不离,这个楚浴染不同于别人,对王妃的心思一向模拟两可,却又昭然若揭,行事又诡秘莫测,虽已有万全准备,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楚浴染抬起头看了看天边渐升的月色,一袭重紫衣袍在夜风中更似迷离花开,在这旖旎中却听他淡淡道,“若我说,你想要的已经不存在于这世上了呢。”语声轻轻呢呢如夜风在沉重的低诉。
“唰。”屋内突然剑光四起,落下数名黑衣人将天媚与黑棍团团围住,剑法直指两人死穴。
楚浴染依然坐着不动,也没看向屋内,他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他此时所坐的位置业正好错过大门,只能听清里面声响,他也没打算移动,一移动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