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沉暗,大雪纷飞,慕容晟睿张开怀抱迎接着她的到来,在她的耳边低语,“冷言诺我想你了。”一声声,灼热的呼息刺烫了她的心,大雪簌簌落在他们的肩膀上,冷言诺反手将慕容晟睿抱得紧紧,那些久违的思念像是决堤的口的彼此间轻轻传递,突然眼前一抹红光闪现,一剑刺穿慕容晟睿的后背,血色顿时染红了整片雪。
“慕容晟睿,慕容晟睿,晟睿……”冷言诺急呼,急呼中,突然眼开眼睛,看着四方的凹凸石壁,摸摸自己额头,竟然有一层细汗。
他身边有十八暗卫,还有清一清二,有李若风,云落,无忧阁,还有玉无忧,一大堆力量,不可能有事的,冷言诺抚着额头轻轻甩了甩头。
许久,冷言诺方才平静下来,这地洞里分不清是何日何年夕,可是她记得之前出去看楚浴染时是天近黑之际,那现在,她应该睡了不过几个时辰,估计天是该亮了。
使劲揉了揉额头,冷言诺目光一定,看来她得早点离开这,慕容晟睿如今为一国之帝,高处不胜寒,即使他再如何小心,如今有花千尧的筹谋,四周可谓群敌环伺,万一他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早已洞悉所有事情,那……
“原来你也会做恶梦。”地道里突然响起楚浴染的声音。
冷言诺从床榻上起身,看着由远及近的楚浴染,“你为何来了这里?”
“带你出去。”楚浴染没有任何含糊。
“楚浴染,有些事情又何必说破,我不想欠你,你又何必……”
“你可以挟持我作人质,离开花府。”
冷言诺细细认真紧盯楚浴染良久,终于上前一步,“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楚浴染眉宇一蹙,微淡的唇却轻抿了一下道,“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
楚浴染话刚落,冷言诺已经上前几步,扼住了楚浴染的脖子,向前走几步,“那顺帝,请吧。”
楚浴染勾勾唇角,“冷言诺,为了你,我可真是做了好多不可能却又如今在发生的事情。”
冷言诺没有回答,按照她的计划,她自有法子出去,可是那样耽搁太久,既然楚浴染自动送上门来,她又何必顾虑,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刚出地道,四周白日里看似清清寂寂的院子里突然拥出来上百护卫,花百寻披着厚得披风步了过来,看的不是冷言诺而是当先看向楚浴染,“楚浴染你当真是执迷不悟。”
“花伯伯,有时候,有些事情真是由不得自己。”楚浴染突然一丝苦笑。
“璃王妃,你这样一次次利用他,你心里当真就乐意。”
冷言诺目光轻寒,“与花老爷相比,我可是逊色得很,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觉得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楚浴染又是一个病号,你能跑得掉?”花百寻很是好笑道。
“跑不跑得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冷言诺话刚落,空中一个身影便向冷言诺扑了过来……
“你敢拦我,我就敢杀了花千尧。”冷言诺一句冷冷的话让空中那道身影突然僵住然后缓缓落地,眼神极阴沉的看着冷言诺。
“木怔,你如何这般听她话。”花百寻突然上前一步,如今冷言诺自己身难保,何论能伤害花千尧。
木怔看了眼花百寻,“以防万一。”话落,退至一边。
“花老爷,不管楚浴染是不是想帮我,我的心狠手辣想来你也见识过,万一我一会儿不小心真的让楚浴染一命呜呼,你可莫要后悔。”冰晶细雪中,冷言诺头上发丝上已经染湿一片晶亮,“话落,掐着楚浴染的指尖狠狠一按,一丝极细的细珠便冒了出来。”
花百寻眼光寒而冰,生生死得原本温暖的人整个阴沉的紧。
“放她走。”花百寻终于抬手放行。
那些原本围着冷言诺的人全部退至一边,冷言诺带着楚浴染刚走一步,突然背对着花百寻道,“我劝花老爷还是让暗中的弓箭收起来,轻轻的退下去,不然,一会儿我一受惊,手一抖,这匕首……”冷言诺这一说,众人才看清,冷言诺另一只原本看似扶着楚浴染的手里竟然是拿着一把极细极薄的匕首正对着楚浴染的腰眼,此刻冷诺衣袖微微一让,那匕首轻寒之光在这微薄的光亮中格外慑人。
花百寻目光已经不能用阴寒来形容,当下手势又一挥,暗处自有轻声响动退去。
冷言诺带着楚浴染转了个身,面对着众人,这才一步步小心的退至到大门口。
“给我准备一匹马,一个厚重的披风,想来花老爷如此聪明,断然不会做手脚吧。”
花百寻心中思虑着到底要不要这般做,可是花千尧却突然于此时出现了,她看着冷言诺半响,然后轻抬了抬手,“照吩咐做。”
“是。”身旁自有人下去准备。
花百寻看了眼花千尧,刚想问,却听花千尧道,“今晚,璃王妃刺杀了晟睿,也就是当今新帝。”一句话音不高,也不低,冷言诺也听得清楚,眉头微微一跳,却并没言语。
不一会儿,马匹与披风都准备好,冷言诺在上马那一刻,终于放开楚浴染,深深看他一眼,冷言诺这才驾马向皇宫方向而去。
一路飞驰电掣,天色渐亮,前方宫门在望,冷言诺心间一松,刚想要出声,暗处却突然飞来一道石子,她原本要呼出的声音,没有发出来。
然后,城墙之上,她终于看到了他安好的身影,只是……
只是他一袭明黄色龙袍立于皇宫宫墙之巅,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