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场众人,除了冷言诺,恨屋及屋,无人对他好感。
当晟阳新娘子被众人拥着出门之时,冷言诺唤来了二首领,“你现在为我们做一件事,做完之后,我保证你们的山寨从此名声远洋,收获颇丰。”
二首领看着盖着红盖头的人,也没去细数人头,只是道,“那我们的祖宗呢。”
“祖宗会随我们离开。”冷言诺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偏头看了眼盖着红盖的晟阳新娘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意。
“那你要我们做什么?”那二首领轻轻点头,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这个看不见的女子,自己竟然从内心里升起一股崇敬之意,似乎自己在这女子面前就该是仰望,而那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看似平平清清,但是却散发出一种于上位才该有的睥睨之意,而他们这些小人物,就只能全力的配合,祖宗如此,这女子亦是如此,更莫谈女子身边这些人都谈吐不俗,或许这是属于大人物的勾谋,他们无法比足,只能有幸参与,幸矣。
一柱香时间后,山脚下出现数十个盗匪一边走一边恨骂,“娘的,抓了几个没钱的人,没钱不说,还在寨子里要吃要喝,作威作神当大爷,竟然让我们来给他们看路,守卫,真是没天理。”
“二首领你别气了,那些人武功高强,我们得罪不得。”
“是啊,特别是那个美得如天仙的女子,其余几个人都极听她的话,万一……”
二首领轻唾一口,很是不满道,“是啊,明明是看不见了,还不让我们说出去。”
“二首领我们快些点。”
四周似乎有异动,数百双眼睛看着盗匪大摇大摆往前走去,眸中升起一抹疑惑,随后看向山顶之处。
“唰”一柄剑突然架在二首领的脖子之上。
“说,他们在何处?”
“谁。”二首领声音一颤,感觉着那刀的冰冷,身子都似在抖。
其身后数十个盗匪也是呆在原地不必动动,数百人杀气凛凛,一袭黑衣,就这般突然凭空冒出来般,很可怕。
“你们寨子里的人,你说的那个很美的女子。”
“啊,是不是那个看不见的女子,她身边还有丫鬟跟着,你们是她的仇人吗?”二首领突然很是激动的看着那男子,一幅,是仇人吧,是吧,快去杀吧,解救我们吧的模样。
暗处,宫烈暗中看着这一切,真不得不佩服,这二首领演技当真是好。
那拿刀架着二首领的人转回身看了眼其身后所站着的黑衣人,那人点点头,他遂又道,“带我们去。”
“好……”二首领忙不迭地的点头,“你们帮我们抢回地盘,我们定然会感激你的。”言语间满是感激,又带着适当的害怕,任谁都不会怀疑这人是在作戏。
一边黑衣人跟着二首领上山,而另一边,坡势陟峭,冷言诺等人飞奔下山,寻到了那正在焦急四处寻找新娘子的出嫁队伍。
几人皆武功卓绝,让冷言诺与慕容晟阳同时悄无声息的进轿完全不是难事,只是这突然多出的几个又如何解释呢。
幸而迎亲队伍很长,可知这男方财不可小觑,宫烈几人飞快在空中一穿,转眼便换上了送嫁护卫的衣裳,紧跟在轿子之后,一切不过都在几瞬间完成。
只是一旁像是风拂过般不轻不得响起几声轻响,不过此时都在四处急着找新娘子,倒也无人注意。
轿子里突然响起扣击声。
那在前方正急得团团转的媒婆顿时一喜,转身看着大红色喜轿,难道新娘子不知何时进了轿子?
“咳咳。”似时的里面传出几声轻咳,那媒婆更是一喜,原来如此,真是白担心了,可是这新娘子方才不都是一路哭闹着吗,这下子这般安静?
那喜婆刚想要上前掀轿帘看看,却听身后突然一道冷喝响起。
“谁让你去揭轿帘的,不知道我云家的规矩,新娘子在到夫家之前除了她本人,任何人都不能去揭轿帘。”
冷喝声起,那喜婆吓得手一抖,忙回头笑得一个讪媚,“总管大人,新娘子找到了。”
一体形略胖的中年男子身着深青色锦服走了过来,面目略为严肃,但是不难看出眉宇间微微一松,“找到了?”
“是的,是的。”那喜婆自然也是个会看脸色的,忙弯着腰道,而一旁原本还在慌乱四处找人的护卫也走了过来,闻言,心头都似松了一口气。
那被喜婆叫做总管大人的中年男子看了眼喜轿,又看了眼两旁大树投影下的斑驳树影,半响,声起,“那继续出发。”
轿车之人松了一口气,轿旁几人也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打不过这些护卫,而是不能节外生枝。
轿子被抬动,原本冷言诺就轻,慕容晟阳毕竟是少年,就算多了那么一丁点分量,那些护卫眉头似有疑惑,但是也未太在意。
轿子内,闻着幽幽暗香,冷言诺突然没有比任何时候庆幸自己此时看不见,看不见,便触不到满目红艳,看不见,便似可以忽视掉一切,眸光却还是流过一丝晦暗,曾经十红锦红,他迎她,那时无情,而后,他冰雪伤她,她于他却早已情根深种,这世间总是这般身不由己,心难所控,冷言诺突然轻勾了勾唇角,分不清是苦笑,还是自嘲。
“诺姐姐。”慕容晟阳的声音响在冷言诺耳边,带着无比的愧疚与安慰。
冷言诺偏头“看着”慕容晟阳,用嘴形轻问,“与我一起去烈国,会不会后悔?”
慕容晟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