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几乎柳老夫人与柳氏同时开口。
而一旁的冷言雪面色惶然,这是怎么事,她立马偏过头去看明香,却见明香亦是一幅诚怕诚恐的不明所已的看着她。
敛下眉眼,冷言雪心思聚起,思际前后她并无任何破绽,心思一定,指不定是某些事行至一半被……思及此,遂紧绷的肩膀坦然一松。
一旁的柳氏注意到女儿的小动作,心神一冷,不好的预感自脚板窜至心底,丞相昨日外出,明日才回,严令吩咐她们不可妄动行事,可是自己这个女儿竟然……真是。
冷言雪看着地上在麻袋里微微蠕动着哼唧的身体,正在人群中搜索冷言诺,依旧不死心的满心期待对方衣衫不整,凌乱不堪的走出来时,却见冷言诺自人群中走来。
衣衫完整,气质高贵。
“外祖母,本妃本想换衣服来着,谁知刚进了院子,便见不远处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向着母亲院了而去,本妃想着这花园里都是女眷,心里便多留了一个心思,于是喊来路过的家丁跟着她,到了母亲的院子外,见他正翘首等待什么欲以行不善之事,便让家丁罩了麻袋捉住了这贼子,想着父亲大人又不在家,便让人唤来外祖母与母亲处断,还请母亲看看可不要少了东西。”冷言诺言辞间还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璃王妃你没事吧?”开口的是成王妃,看向冷言雪的目光深了那么几分。
“劳成王妃记挂没事,本妃自然是无事的,还好璃王给配了个会些小武的丫鬟,倒是不必担心的。”冷言诺说话间,一脸庆幸。
麻袋里的人此时正轻微哼哼唧唧,想来已经打得晕晕然了。
“回夫人,我看着三……璃王妃与丫鬟匆匆过来说是这边有人鬼鬼祟祟八成想偷东西,便带人过来的……”说话的是新来的护卫总管,他自然并不识得麻袋里的人,一心只想立表现,见此机会定然不会放过。
而柳老夫人看着露在麻袋外面的华裳袍角,心间一凉,转而一想又不可能,遂开口中道,“既然如此,那就报官送去京都大牢吧。”
“不要。”冷言雪急急的出口,一出口才恍觉失言。
众人遂疑惑的看向冷言雪。
冷言雪看了眼在麻袋里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人,贝齿一咬,而后微笑道,“我只觉得不过一个小贼,送去官府断送一生可不好。”转瞬间冷言雪平定心思,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冷言诺看了眼冷言雪,想要置身事外,怎么可能,然后冷言诺又捂着胸口有些害怕道,“这小贼也是个胆儿大的,被打间,竟然还枉称自己是柳御史的儿子,外祖母的孙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临到死了,还乱攀亲戚,意图逃责,熟不知外祖母今天就在此呢。”冷言诺言乎间还颇为鄙夷的朝麻袋看了眼。
而柳老夫人心砰地跳了跳,她想到刚才没有看到的花枝后的身影,想到他今次是带孙子过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好正经娶一房嫡妻,遂让他坐于繁茂花枝后,此时,想及此,柳老夫人甚至有些颤抖的举起手指,指着其中一个家丁,“你,你去拿开麻袋,让本夫人看看。”声音都微带颤音。
而一旁的柳氏在看着自己面色瞬间惨白的女儿时,什么都明白了,眼眸一闭,走过去扶着柳老夫人,握着她颤抖的手,轻轻开口,“娘,不过一个贼子,不要污了娘的尊眼。”边说连在柳氏夫人手心里写着什么。
柳氏在柳老夫人掌心写完,蓦的柳老夫人恶狠狠的看向冷言雪,这就是她的好外孙女,第一才女,冷言雪抬头间接受到那眼神,鄙夷,嫌弃,憎恨,厌恶……心微微一慌,这还是那个喜她疼她宠她的外祖母吗。而偏头间正对上冷言诺那微微嘲讽的眼神,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了,她又败了,败在这个她曾经最是看不起的庶妹身上。
她只是恍然听到表哥说那日在街上看到璃王妃,果真天香姿色,娇若桃花好颜色,心思遂微微一转,明明安排了青衣小厮进来偷看冷言诺换衣,即使她的衣裳未湿,那茶里早下了合情香,虽然最后茶杯碎了,但是也无大碍,而她安排那个好色的表哥以撞破二人行不且之事为由,再要挟冷言诺心甘情愿与之苟和,纵然冷言诺不受威胁,而引起骚动,此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传出去,冷言诺的名声也毁了。
人算不如天算,冷言雪做梦也想不到,是明香出卖了她,她不是笨人,她观察过明香,她并未受伤,也就是没有挨打,而她待明香一向很好,冷言诺不可能一下子出银子收卖她。
可是聪明反被的聪明误,此次正是这些表面现象让她败,她大概也猜不到,明香只是怕死,不是怕死在冷言诺的手里,而是怕死在她自己手里。
冷言诺看着柳氏拉柳老夫人的动作,她自然知道柳氏在柳老夫人在她手心里写着什么字,心底微微暗讽,害人者人恒害之,经此一事,冷言雪终此一生都会失去这柳老夫人这坐大山的庇护,那些疼宠,喜爱,已如流水,一去不返,不仅如此,相反,憎恶,厌弃鄙夷,这些冷言雪最不能接受的却也必须接受,因为这是她的外祖母给过她无限宠爱的外祖母。
众人皆知这柳老夫人最是宠爱这位嫡孙,柳御史子嗣难活,御史夫人生了几胎,而男丁却就保住了这么一个。
柳氏一瞬间也怀疑过冷言诺虽是不是打自己的孙子的,可是看着冷言诺那一幅无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