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瞥到田管家,面色一暗,田管家立马知情识趣的出了屋子。/
“娘不必焦心的,女儿与南国太子的婚事,不是十年前就定了么?天机老人之言岂能有假,纵然南国皇室不知内情,那南国皇上和太子想必也是知道的。”冷言诺说罢,面容都似散发着金色灼灼得意的光。
“对了,二娘近日似乎兴致不高……”冷言雪似想到什么开口。
柳氏一摆手,“不管她,定然是他那情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语气中竟显不耐烦。
冷言雪心落沉淀,又道,“娘,冷言月既然得了李状元之心,这去了云谷郡回来八成就会提亲,不如你与爹爹说,利用冷言月绑好李若风这颗树,这样爹……爹最想要的是什么,娘该是知道的。”母女二人心神一对,意思相了。
“你这个丫头啊,真是鬼灵精。”柳氏用指尖一点冷言雪细白柔嫩的脸,眉眼笑开。
院子里,那些打扫的丫鬟低头干自己的活儿,愣是不敢抬头张望。
冷言雪的丫鬟明香此时等候在门外,听着屋内动静,更是低眉垂目。
夜渐渐过去,冷言诺却一夜未睡。
第二日,谨娘给冷言诺传来两个最近天慕京城一件极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一是,京城城西一家快要倒闭的绸缎庄自某一家人买了一匹锦缎后,突然又出现一家人收购了此款同样的布匹,然后这家本来打算就要关门的丝锻铺突然骤起,一扫就要倒闭的阴霾,可谓拔开云雾见清天,绸缎庄老板一下子由蕃茄脸变成了太阳脸,逢人便笑。
二是,李若风带一万兵马去向云谷郡一路中,一个夜晚,副将突然拉肚子,拉了半夜。
两件不过都是小事。
冷言诺面色平淡,没有对此作出何看法。
“小姐,这些个小事有什么大作用吗?”香叶暗地里陪冷言诺去见过谨娘,她向来细心,又察言观色,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谨娘无用功,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透其中关键。
冷言诺微微一笑,拍拍香叶的头,不管它,般到桥头自有路。
咦?香叶觉得小姐好神秘,小姐何时成了坐以待毙之人了。
丞相府大厅里。
冷丞相与柳氏高踞上首。
冷丞相含笑润润的看着一颦一动间皆是眉眼含情,正取茶盈盈翩翩莲步轻来的女子,微斜的眉峰陡然挺直,精神焕然新起。
一旁的柳氏对着女子也是笑意盈盈的,温婉庄容的,如果忽略掉那眼角微而透露出来的厌恶的话,可是在看到冷丞相的表情时,眸底那抹极为隐藏的厌恶,妒嫉与不甘还是不自然的散发出来。
“姐姐请喝茶。”莲步轻盈如月中百花般的女子声音柔软,此时正微微弯身,茶杯递前,一幅取花自悠怜模样看着柳氏。
可是递了半响见柳氏都只是盯着茶没有动静。
此时大厅里二姨娘,四姨娘,冷言静,冷言月,以及二房的兵部尚书,冷靖风,尚书夫人,三姨娘等一众子女都在。
好歹是冷丞相发话的,给新觐姨娘引见。
璃王府。
璃王府一座种满草药的院子里,一位四十左右穿着宽大袍子的男子正中蹲在地上倒弄那些草药。
院子里静静的,中年男子专心致志,风拂过草根,让人如沐春风,一切都很和谐。
然后。
院子里主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离大夫看了眼主屋,不过一瞬,又没有任何表情的埋头倒弄地上的草药,那小心谨慎的劲不压于呵护自己的孩子。
而主屋内。
“小丫头,晟睿那小子就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尊敬师长?”山老一改平日里的嬉笑不正经,看着自己已经成了水库的床铺,嗓门颇大。
而另一边,冷言诺一依旧庄庄温婉的坐在一旁的桌边一边品着茶,简直静若处子又对着正从床榻上蹦起的山老笑着,笑得好不尊敬,“明明没睡,一见我来了,就在装睡,还怪我不尊敬师长,山老真是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话落,冷言诺放下手,面色微微沉郁,“我不过想知道慕容晟睿所中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老嘴一扁,看了眼冷言诺,这才悻悻的从床榻上跳起来,“有什么好问的,他那寒毒自胎中所带,以往不无规律的发作,后来,老头儿我寻了个办法,把所有毒都控制压缩在身体内腑某处,只有每夜朔月发作一次。”山老虽没心没肺的说着,但是一双老眸眼底还是流露出些许不忍。
“原来如此,他的毒真的无解?”冷言诺带着试探性的问,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有多么期待这个答案,又害怕这个答案。
山老大步走到桌前,提起茶壶咕噜一口气喝完一大壶水,才干脆道,“无解。”声音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但是山老落音时却端着一份沉重。
“那他还能活多久?”
“在我的草药控制下,最多两年。”山老一举手似乎想要炫耀什么的,而后又慢慢垂下。
冷言诺闻言,面上无任何波动,只是眸色似乎深了几分,沉默良久,“我知道了。”冷言诺起身走出了屋子。
“其实……”良久,山老才悠悠轻叹出两个字,然而他抬头,冷言诺早已走出老远,根本没听到这一句轻叹。
山老看向窗外那一片红紫青绿黄蓝的各色草药,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丞相府大厅里。
此时冷靖风看了眼婉转似水的女子又看着自己大哥那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