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美公主威震江湖智军师参悟庙谟
西湖岸边寒光点点,一干人吵吵嚷嚷,争执起来,先是贾老六和来两人之争,进而演绎成两派群殴,再后来数个门派打斗起来,甚而至于有些帮派同门师兄弟中不睦的,也暗中捅上两刀,也不乏有真刀实枪明干起来的。几百人混杀,乱成了一锅粥,有时张三去砍李四,中途却转向了王五,又不得已架住沈七的长枪,任谁也不能制止。
少林慧明禅师上前解劝,道:“阿弥陀佛,众位失主稍安勿躁,请听老衲解释。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须知一切即是虚妄,何苦执着一念?”一人道:“难道执着还是错的?”慧明道:“施主所言甚善。过分执着便是痴迷。”这人道:“照大师这么说来,玄藏大师西方取经倒是错的?”慧可道:“施主所言谬矣,玄奘大师西行十三载,历经数十国,获得宝经,固然属于执着,不过大师是为天下苍生为念,非为己私欲,其功德无量。”一人手中钢刀被对方砸飞,朝着慧明飞来,慧明袍袖一摆,一招袈裟伏魔功,将袈裟一挥,如立起一面铜墙铁壁,不能伤及丝毫,袍袖一动,将飞来的钢刀卷在里面,轻轻一抖,掉落地上。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丐帮梁长老见相斗者愈发不可收拾,已有人躺在地上,悲戚呼号,通不堪言,忙运足丹田之气,大呼一声,“都住手!不许妄动!”声震数里,绵延不绝。果然,空气为之一震,突然宁静下来,刀剑棍棒停在半空,如时空突然停止流逝,不过此景一闪即逝。待明白过来,后半招猛使将下去,手下加急,欲置对方于死地。梁长老明知不好,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见自己的两个好友打了起来,不得不拉开,越了过去。一招棒打双犬,拨开两人的刀剑,站在中间道:“都是朋友,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伤了谁都失了和气!”被架开的一是洪州仙鹤门掌门吕辉,一是长沙威远镖局总镖头冯习,跟自己处的都很不外。冯习道:“老梁,前几个月我们走镖到了洪州,一支镖银被他们劫了,你说这账算不算?”吕辉道:“我一向光明磊落,干么劫你的镖银?一两银子也不能当二两花。白白的诬陷人!”冯习道:“洪州几百里就你一个帮派,不是你是谁?”吕辉道:“你要这么说,就算是我劫下的,你又能怎样?”“承认就好,今天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一挺刀,扑了上去。吕辉挥剑架住。梁长老刚想出棒,听一人道:“装什么装?不就是一个破要饭的么?算个几儿?净装大瓣儿蒜!”梁长老回头见时,听身后一支金镖袭来,不敢恋战,低头闪过。知道今天不是争胜斗狠之时,只好跳出圈外。
慧明禅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念佛道:“观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念的是,又称,为般若经类的精要之作,经最是短小精粹,认为般若能度一切苦,得究竟涅盘,证得菩提果。洞庭君山清风寨寨主吴成问道:“大师有礼,请问大师这一群人打斗,算不算是色?”慧明双手合十道:“吴施主所言甚是,金钱美色是色,功名利禄也是色,这斗狠逞凶亦为色。怒从心起为嗔,念念不忘为贪,不听良言相劝为痴,佛家三毒不可不戒,可笑世人痴迷。”说完念了声佛。吴成笑道:“既然打架斗殴算是色,刚才大师教诲说色即是空,既然为空,大师又为何前来解劝?想必修为不够。”吴成以“白马非马,坚石非坚”之义理,将慧明难在那里。若是你修为高深,于这些相斗之事如何放在心上?便不会过来劝阻。若是你修为不够,资历不深,那么前来解劝又不够资格。
慧明心想果然如是,高念佛号道:“多谢吴施主指点迷津。”慧真道:“请问师兄,云:我本无自性清净。若见一切法,心不染著,是为无念。用即遍一切处,亦不著于一切处。故应识自心见性,乃成佛道。是不是这个道理?”慧明点头称道,道:“可见这世上俗事红尘,我出家人沾染不得。”吴成道:“大师果然性情恬淡,槛内之人,令人佩服。大师视万千物事如空,那比武令符何不与了我这槛外之人?”慧明念道:“人来索身当以与之,制其所索我不逆也,是为菩萨九时之戒。以平等心持之,是为持戒。所以尔者,我为十方诸佛故,……”却是的讲义。慧明说着从怀中掏出令符,双手捧上。吴成哪里懂了了许多?喜不自胜,赶忙一把接过,迅捷的揣在怀中。慧真道:“师兄,你我此行,大长见识,于修行佛道大有进境。”慧明道:“师弟,你口中念念不忘‘进境’,可见你犯了贪念,要不得。”慧真如醍醐灌顶,道:“多谢师兄指点迷途。”
吴成既得比武令符,那还敢在此耽搁?心花怒放的悄悄离开了。一人见吴成巧夺令符,提步追了上去,刚想发作,听一人大叫道:“钦差在此,乱动着杀无赦!”说话之人灰色公子棉服,头戴公子冠,眉清目秀,正是逍遥派掌门杜冰。旁边一骑汗血宝马,马上端坐着钦差弋阳公主,凤冠霞披,华贵妇人。四周几千匹马压地赶来。
原来萧寒姊妹正在衙内闲谈,萧寒说道,“看着他们成竹在胸的样子,我总以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倭人必定有什么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