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放屁,要不咱家房子该……”话说了一半苏夏至自己把嘴巴堵住了,叽里咕噜地转着两个亮亮的眼珠子贼似的望着闵岚笙:“我没说!我没说!”
“哈哈!”一向笑的矜持的秀才再没绷住,双手拍着床板大笑起来。
砰砰作响的床板吓得苏夏至脸都白了:“不要闹了!一会儿真塌了怎么办!”
“真塌了我就挡在你上面,就像我们欢好的时候一样,我在上面……为你挡着落下的一切……”秀才止了笑,轻声说道。
“秀才……”苏夏至的小心肝如同坐了过山车,一会儿高高扬起吓得她没着没落,一会儿又稳稳的落下让她有了温柔踏实的感觉。
“叫相公……”闵岚笙眼神幽幽地靠近她。
“嗳!”苏夏至马上点头应了。
“……”闵岚笙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又被娘子占了了便宜去,马上翻身朝着那个牙尖嘴利的东西扑了过去:“相公,奴家要伺候你安歇……”
床上两个人一阵折腾,如同起了平静的河面起了风浪波涛汹涌……
闵岚笙和苏夏至只是孩子一样的笑闹,你咯吱我一下,我摸你一把,黑暗里夫妻两个拧成了一个四条腿四只手的妖怪,闹得没心没肺。
分平浪静之后,苏夏至的肚兜系在了秀才的腰上,而苏夏至被相公剥成了白斩鸡!
“快点给我穿上!”气喘吁吁的她背对着秀才,示意他赶紧把肚兜给自己系好:“热,不闹了啊……”
身后的秀才很快贴了过来,先把娘子给他系在腰上的肚兜解了,随后才吃吃笑着给她套在了脖子上:“小气……”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说村子里的人是‘信也不信’呢。热门”苏夏至旧事重提,显然还是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村子里的人心里虽然敬畏鬼神天道,但毕竟谁也没见过神仙,所以我说单从这点来说,大家是不信的。”
“可我又说了,咱家院墙倒了是上天给的吉兆,正是挂面作坊将来会做成的吉兆,这样的结论自然是大伙都想听到的,所以大家便信了。”
“由此可见,山下村里的街坊邻居大多还是盼着你把作坊做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占全,娘子以后多用点心经营,这个作坊前途无量。”
口中说着挂面作坊光明的前景,闵岚笙叙述的口气倒是极为平静。如同这个作坊的成功在他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
娘子是女人。虽然她比大多的女人心胸开阔了很多,可那日雨夜他背起她的时候闵岚笙就明白:娘子的心里也住着一个小女孩儿,她也有胆小和彷徨的时候,所以,那个娇娇小小的女孩儿他必须宠着溺着呵护着陪着她能一点点长大……
“你是说,咱们的作坊真会前途无量?”
“当然。”闵岚笙毫不犹豫地点头。
“唉……”苏夏至躺在他的腿上,眼睛望着床顶发呆:“要是这段日子不要再下雨就好了,第一批货送出去之后,作坊里的存货便余下不多……”
挂面出条后需要晾晒,最怕下雨,现在数伏的连阴天晾晒挂面只能在屋里,晒不了多少。
“这好办!”闵岚笙听了苏夏至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之后马上下了地:“做挂面呢,为夫不会。可为夫可以帮娘子求来一片晴空。”
油灯再次被燃亮,闵岚笙先把针线笸箩从衣柜里拿出放在床上,又在柜子里翻出一块布头拿着坐到了床边。
“做什么?”从未见相公做过针线活儿的苏夏至也坐了起来,好奇的望着他。
闵岚笙一条腿盘着坐在身下,眯起眼睛对着娘子一笑,充满了孩子气。
先用剪子把布头裁成了方形,闵岚笙把减下来的碎布又包到了布头里,他一手攥着布头一手从针线笸箩里挑出一卷麻线递给苏夏至:“剪一段给我。”
三尺来长的麻线在闵岚笙白皙的手指间绕啊绕啊……破布头有了新摸样。
“晴天娃娃!”苏夏至轻呼一声,上一世喜欢看动漫的她一直以为这个东西是某岛国的特产呢。没想到却意外的出现在了秀才的指尖。
“晴天娃娃?”秀才抬眼看看他,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的忽闪忽闪,嫉妒的苏夏至总想用手去揪下几根来。
没见过那个男人的睫毛能长得像他这么好看……
“娘子给起的名字也不错。”用麻线系出了布偶的身子和圆圆的脑袋,他端着油灯去了外屋。
苏夏至马上下地跟了出去。
“研一点磨。”他说道,自己则把手里的布偶底下的裙摆打开摆在书案上。
接过娘子递给他的蘸了墨的笔,他悬着腕只用笔尖在布偶的脸上画出了眼睛和微笑的嘴巴,又在它的手的部分画上了一把小扫帚。
“你叫它什么?”把这个秀才亲自做的布偶拿在手里,苏夏至有点爱不释手,模糊间,思维不断地穿越在古代,现代……
记忆里忘不掉的很多片段都用了上来。
“扫晴娘,不是都这么叫它么?”
打开门闩,推开屋门,秀才搬了椅子到檐下,接过娘子手里的布偶系在了檐下的柱子上。
漆黑的夜里,两个人都仰着头望着那个在清风里微笑的布偶。
“扫晴娘,我娘子不喜欢阴天下雨,你拿着笤帚好好看着天空,若是有了乌云就要快快的扫走,娘子做的挂面要养活好多人,你一定要帮帮她……”
从椅子上跳下,闵岚笙双手合十闭目对着挂